着扇子敲了敲脑袋,笑道,“你说我傻,体会不得。老君啊,不瞒你说,偏偏是他这种时而对我好时而对我不好的神仙,叫我自己纠缠在这种情感之中,到现今也没能放手,也没能活个明白。”
我喜欢过一个神仙,可他临死前我也没有弄明白他到底喜不喜欢我,这是我十四万年了都忘不掉的遗憾。
老君又掏出来一面镜子,“我以前曾从这镜子里看到银河畔他仙逝那会儿,亲了你一亲……”
我没有接过来,招来祥云,拜拜手,“我走了。”
“……你不看一眼么?”
亲我一亲是喜欢我么。
我一如当年那样,不明白,为何无欲海里我求他如果喜欢我就亲我一亲,他却不肯,到了临死时候却愿意了?
我便是这般执拗。对聂宿,我可以忍得了一直思念,可以忍得了一厢情愿,却忍不了拿这件事麻痹自己、拿着这甜头空叫这一世沉溺迷幻。
乘云先到了采星阁,匀砚还未苏醒,我抬手触了触他的眉心,又种下一枚昏睡诀。犹豫了一番到底是先去找孟泽还是先去找文儿。掂量之中觉得凡间可能更紧急一些,才揣着一袖袋的仙丹先去了凡间。
天上这几个时辰飘渺远去,凡间又几个月恍惚成过往,文儿还守在密室里,东祁国宫城已不复几个时辰前我来的那般萧条颓败,落下云头,疾步行在这皇宫里,耳边不时有几句夸赞文沁皇后几个月来沉着睿智,处理国政有条不紊,斡旋邻国不卑不亢。
我掐指粗略算了算,原来文儿本名叫文沁,洞明星君侄女。
天上北斗星宿“七现二隐”,洞明星君为二隐星君之一,但却同另一隐星——隐元星君并称这天地间“左辅右弼”。想必文儿她多少耳濡目染受了些左辅洞明星君的教化,担得起也承得住这凡间帝王托付的国政。
只是我在密室前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瘦了许多。
我将老君给我的仙丹尽数给了她,嘱咐道:“老君那里耽搁了些事情,今夜我便去找孟泽玄君商量。你先在这凡间再撑个一年半载。”
文儿还是感激道了谢。
后来,我曾不止一遍想,如果我那日先去找了孟泽该多好。
却说那日,天上一位叫夙言书的女元君去西山采药,这位女元君去的时辰不大对,恰逢酉戌交接,阴阳昏晓相割,西山上梦貘倾巢出来准备去凡间寻食。梦貘这种兽昼伏夜出、寻梦魇为食,消化梦则可以增长修为功力,一只两只倒也不可怖,叫它把梦吃掉也就能安然逃脱了。但是,那时恰好整座山上的梦貘都出来,也几乎在一时间发现了这位女元君。
吃千万只凡人梦魇增加的法力,远不如吃一只神仙的梦魇来得多。于是,整座山上的梦貘看到这位女元君,一瞬间虎视眈眈,下一秒便倾数扑上来,心里想着哪怕能吃到这位神仙一口梦魇增长个百年功力也好。
可它们聚在一起,怕吃不到梦,凶残起来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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