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娥顿时慌了,“我以后再也不闯祸了!
你不要放弃我呀师兄!
我以后安安静静在你身边修行,遇到陌生人一句话都不说了!”
“那你再说,自己错在哪了?”
蓝灵娥眼圈一红,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我、我……”
“你就不该管旁人事!”
李长寿手指戳了戳桌子,叹道:“你知道那刘雁儿命中的姻缘,到底是跟刘思哲还是跟王奇?
一个暗恋百年,一个相识几年,刘雁儿为什么会犹豫?为什么不能狠心对刘思哲说狠话?还不就是心底有所迟疑。
刘雁儿已经一百五六十岁,她能想不到其他办法?
非是不能,只是不愿!
你这样相当于直接绝了一人的路,让她本来还未定的姻缘成了既定。
若是顺了旁人天命也就罢了,若你是改了旁人天命,你一句话就承担了三人的因果。
这损了你自己多少运道!
不要总是觉得自己最聪明,最有主意,没有人会比旁人笨多少,只有人喜欢自作聪明!
此事,就是你心性不稳的最好写照。”
蓝灵娥扁着嘴,颤声道:“师兄,那我该怎么补救?”
“做多错多,稍后你去给刘雁儿师姐赔礼道歉,求她一句原谅,”李长寿靠在圈椅上,揉了揉眉头,“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
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若是今后刘雁儿师姐和王奇师弟闹掰,她首先会怪谁?”
灵娥秀眉一皱,低声道:“是我这个当初出主意帮她拒绝另一人的……外人。”
李长寿苦笑道:“所以说,为什么要去干涉旁人私事?
情之一字,自古谁能说清?
这并非是修道问长生的必需品,你每日想最多的也是此事,长此以往,只会浪费你的资质和悟性。
你自雁儿师姐那赔礼之后,也在峰上好好反省,刘思哲什么时候出关,你也什么时候出关吧。”
李长寿站起身,又道:“这次不多罚你,自己拿个石板,去抄写稳字经三百遍。
什么时候真的明白自己错在哪,再去找刘雁儿赔礼。”
言罢,李长寿黑着脸,负手就要离开。
灵娥却又喊了声:“师兄,还有一件事。”
李长寿禁不住走了回来,抬手摁住灵娥的脑袋,用力揉了几圈,满脸恨铁不成钢,把她精心梳起的云鬓都揉散了……
“你到底还惹了多少事,能不能一并说了?
你师兄我容易被你吓出心魔!”
“不是闯祸,这个算是意外收获,我就闯了刚才这一个祸,真的……”
灵娥小声道,“是关于师父当年受伤之事,因为雁儿师姐这件事,我听到了一则传闻……
师兄,附耳过来。”
嘀嘀咕咕,如此这般。
李长寿俯身听了一阵,随后便是眉头轻皱,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此事你不要多管,先去抄写稳字经,赔礼后来丹房找我。”
“哦,”灵娥应了一声,目送师兄飘去了丹房的方向。
完了,师兄对自己的好感倒退最少十年……
随后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抱着蒲团去了柳树下;
拿出一面石板、取出一把法器刻刀,手背蹭了蹭眼角的眼泪,披头散发趴在那,默写师兄十几年前所著的某篇经文。
写完一遍,她又擦了擦眼泪,将石板上的刻印抹去,继续写第二遍。
柳枝依依垂落,抚着她随风飘晃的青丝,似乎在监督她做功课。
……
《稳字经》
洪荒·佚名
生来往,莫管闲,仙已固,难争先。
遇不平,思自力,遭难事,需自省。
朋若多,事无躲,友若寡,免横祸。
敌莫立,立必危,先下手,后成灰。
莫自持,休自惧,万事稳,可得宁。
修歧路,退则进,得机缘,谋而定。
昔红某,老好人,终被算,何其惨。
有妖能,谋算多,被敲昏,上烤架。
旧浊族……
(后百字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