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道:“哀家无事,皇帝无需忧心……”
太医去隔壁开方子了,霍衍之才凑到床前:“母后定是这几日劳累着了,还是慈恩寺里头伺候不够精心?母后宽仁,朕却不能容他们这般懈怠!”
太后摆摆手:“行啦,哀家的身体自己知道,恐怕也没几年活头了。这也是老毛病了,每年都要来一两回的,皇帝别怪他们……”
思及今天的日子,霍衍之沉默了下来。
“朕今日抄了两卷经文,明日便送去慈恩寺。”
太后点点头:“皇帝朝务繁忙,有心便可。到底不是后宫妇人,心思还是多放在前朝吧,这等小事今后不必拘泥了。”
霍衍之固执道:“这不是什么小事,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母后不必劝朕,朕心里有数。”
母子俩又说了几句闲话,霍衍之要皇后等人轮流来侍疾,却被太后拒绝,并透出想见安王妃和小安王的心思,霍衍之不假思索便应了。
太后又借着自己的病情,说自己一把年纪了才有小安王这么一个孙子,并让霍衍之加紧为皇家开枝散叶。
霍衍之脸色一红,连忙表示,太医和稳婆都说淑妃这一胎像是男孩,让太后放心休养,等着年底抱孙子。太后却道,皇长子并非正宫所出,今后只怕麻烦多多。
霍衍之一想起半月前在皇后宫里的经历,只觉得糟心无比,却也没脸跟太后说,只能讪讪应下。
见太后露出疲态,他这才退出内室。
赵久福连忙跟上,可霍衍之刚抬脚要走,动作就顿住了,还回过头去盯着屋子一角看了许久。
赵久福也扭头看过去,可,那里除了盆造型精巧的罗汉松,什么都没有。
他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莫非陛下最近又换了口味?看来明儿得把那盆蔫巴巴的黄金松置换了,那几个丫头也都是没眼力见的,要不是这几日陛下吩咐的事太多……”
霍衍之保持着那个姿势呆了好一会,若不是赵久福在他身后,他脸上不敢置信的扭曲表情一定要落入她眼中。
他回过头去,神情复杂地看了内室好几眼才迈步离开。
来时风风火火,离开时走得也很快,但这匆匆的步履不像是赶着去哪儿,倒更像是从这里仓皇逃离。
三月末,京城的夜晚还是很凉,风很大,吹得面色茫然的年轻人终于回过神来。
渐渐地,那茫然变作了凄惶、萧瑟、隐忍的痛苦。
霍衍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方才那番话的意思,不敢相信他的母后竟……
罗汉松的声音和黄金松的差别很大,听上去像个老气横秋的老太婆,语气却带着一丝嘲讽和悲悯。
“啧,这个皇帝倒还称得上是个孝子,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人类总是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可哪有这么偏心的母亲?我们对自己的每一颗种子都一视同仁,这老女人居然因为当年难产的事,一直记恨小儿子这么多年!真是可笑啊~”
“皇帝巴巴地要把安王送进宫来侍疾,还不知道他老娘打着让他立安王做继承人的心思吧?啧啧,这些奇怪的人类~”
霍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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