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白的脸浮在水上,若隐若现地冲着她笑。
本该是极为可怖的幻象,可止薇并没有害怕退缩之意,反倒是一步一步地稳稳走到了水缸边。
她皱着眉端详着里面那个不够圆的白玉盘子,眼神却有些缅怀、忧伤。
“是我看错了。毕竟,这会儿还不是秋天。”
宫墙深深,清冷的夜风中,不知是谁在幽幽长叹。
上阳宫的下等宫人房里。
点青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脸儿通红,双眼紧闭,嘴唇干得几乎要裂开,唇齿间不时溢出一两声呻吟。
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忽然门开了,有人探头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门再次关上了,隐约有“还有气”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传来。
这间屋子满是霉味,狭窄逼兀,显然已经长久没有住人,如果不是点青病得这样,她是不会被扔到这里来等死的。
风将破旧的窗纸吹得呼啦啦地响,昏睡中的点青忽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几息过后又慢慢闭了眼,眼角渗出几点委屈又不解的泪水。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姑姑教她多做事少说话,她听了,进上阳宫以来几乎要被人当做半个哑巴。就在她以为自己勉强扎根下来时,淑妃娘娘却忽然狠狠发落了她一遭,罚她在园子里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除了给园子里的牡丹翻土施肥,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我不懂……”
点青的死讯传来时,司苑局的青姑姑长叹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却日复一日地沉默了下去。
宫里的气氛平静得有几分诡异,伺候的宫人们都在努力地放轻自己的脚步,生怕多弄出一丁点声响惹恼自家主子。
坤栩宫更是如此。
她们想破头都没搞懂,明明陛下久不进后宫,十五那日却来了坤栩宫留宿,次日起来皇后娘娘的脸色为何那么古怪,当天还鸡蛋里挑骨头,把端茶送水的小宫人、取膳食的小太监等人几乎全发落了一遍。
林姑姑对此心知肚明,却架不住底下的宫人心思浮动。
前些日子是她催着皇后搞小动作,可现在,她只能反过来劝皇后别心急。
“娘娘,来日方长,咱们不必急于一时。这几日,陛下不还是没去其他人宫里么?”
一说到这事,皇后脸色又多了几分古怪。
“咳,姑姑你说,陛下是不是因着月头的伤损了身子,否则怎会……”
林姑姑秒懂了皇后的言外之意,立马表示,自己这就去御膳房跟大厨们交代一番,说如今春日和暖,陛下又刚养好身子,真是需要补元气的时候,云云。
于是,乾德宫里的皇帝陛下一个没留神,就把自个儿吃得口干舌燥起来。
赵久福很有眼色地凑上来:“陛下今日可要翻花牌?”
霍衍之犹豫了下没吱声。
进后宫他是有点阴影的,在自家寝殿他还能提前安排下,让人把那些会叽叽喳喳的花花草草提前搬出去。可进了妃嫔的寝殿,这么折腾就有些显眼了。
倒不是他面皮薄,无法在花草们的注视下那啥,而是……
一想到前几日召那个小妃嫔过来时万年青说的什么“陛下威武、九千岁威武”之类的助阵,霍衍之就直倒胃口,连带着那小妃嫔的如花容颜都看不入眼了。
更糟心的是,十五那夜去坤栩宫,刚坐下没多久,他就听到一盆芍药在旁边嘀咕,说什么皇后从娘家讨来了生子秘方,一连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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