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也是五百钱,省着点的话,除了自己吃外,还能额外养活妻、子。
但这只是最完美的情形,就跟后世小公务员一样,吃饭永远是每个月消费里不高的一项,还要有衣、住、行甚至是疾病、丧葬、嫁娶、人情往来各项开销……三石粮食,若是家里有老人,养家糊口恐怕都有困难。
所以,在重利之下,不懂法的穷苦戍卒很容易被诱惑,哪怕是小吏,也会动心。
毕竟现在汉朝低级官吏的工资还没经历宣、成的两次加薪,任弘这种比百石吏每月不过八石的俸禄,半钱半谷,到手的钱不足六百,勉强能养活自己和萝卜。
所以,河西地区的低级官员,有第二职业本身并不算是违法乱纪,毕竟官家给的棒禄就这么些。一些靠近湖泊河流的燧长为了增加一些职业外收入,甚至会雇人打鱼、卖鱼,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但走私除外,这已经触犯了国法,上升到了资敌的程度!
可惜,除了钱橐驼牵涉较深外,刘屠只是个外围马仔,对走私具体情形语焉不详。
见问不出更多,任弘拿起一块砖头,笑着说道:“现在说说刘燧长之死罢,这与你关系便大了罢!”
刘屠脚下还垫着三块砖一直没撤,现在看到砖头就怕得要命,倒豆子般将当日情形全盘托出。
“我叔父发觉了凌胡燧的勾当,但因为我牵涉其中,不好举咎,于是程燧长约其在塞外胡杨林里商议,原本说的是,想要就此打住,停止奸阑出物,我叔父便当做没看见……“
“但岂料当日程燧长却想要拉叔父也入伙,叔父严辞拒绝,于是程燧长便痛下杀手。”
刘屠说着垂下了头:“杀人的是程燧长,事后他将带血的刃往我手中一塞,说此事若要败露,我也难逃一死,不如活着,赡养叔父的家人……”
韩敢当听不下去了,上前对着刘屠脸上就是一拳:“你这弑亲之徒!竟还有脸去为刘燧长下葬!“
如此一来,事情就全清楚了,破虏燧里一片静默,许久后宋万才抹着泪叹息道:
“刘燧长真是良吏啊。”
任弘道:“能坚守住本心,确实是个好燧长,可惜斯人已逝,吾等能做的,便只有将此案彻查到底!让刘燧长在黄泉下可以瞑目!”
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程燧长背后,是否有其他人?”
刘屠脸已经肿了起来,摇头道:“这我不知,得问钱橐驼……”
话一下子止住了,刘屠不傻,明白了任弘的顾虑所在,又精神了起来,抬起头大笑道:
“不过,我记得他提过一嘴,应是有的,或许是候长,也可能是……”
“候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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