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交出来!”
片刻后,孙十万追着卢九舌满地跑。
“不给!”
卢九舌缩着身子,将那一小袋种子抱在怀里,仓皇躲避孙十万的大手。
方才,任弘还想要多要点“安息芹”,捣碎后确认下是不是孜然,但卢九舌却断然拒绝。
“说好了只准闻,不许尝的!”不但不给,卢九舌还想连任弘手里那十来颗也想要回来。
孙十万好面子,觉得他有些丢使节团吏士的脸面,遂与之争抢,一边抢一边骂道:
“你这竖子,任弘舍得花俸禄买羊与吾等吃,你却舍不得一点香料?拿来!”
卢九舌大呼冤枉:“这头羊也不过两三百钱,还不如我一包香料贵呢!汝等可知,这安息芹在大宛也是贵如黄金,一小袋就能换一匹丝绸!”
但纵是他东躲西藏,还是被孙十万抢了。
孙十万得意地将丝袋交给任弘:“任弘,拿着!想用多少,便用多少!”
只可怜那卢九舌蹲在地上,垂头丧气地捡着争抢中掉落的几粒种子,一边还带着哭腔骂道:
“好你个孙十万,你在西域时大手大脚,将傅公给的俸钱,都花在酒食和胡妇上了。我则省吃俭用,好不容易在大宛换了些安息芹来,想回来卖出去赚点钱,这趟出使也不算白跑。你倒好,轻易送人了!”
他一抹眼泪道:“我,我要进去向傅公状告你!”
孙十万也是匪劲上来了,摸着腰间的环刀道:“你敢去,就别想活着回酒泉!“
任弘连忙拦下了他,笑道:“孙兄,我方才只是戏言,勿要当真,这些安息芹,还是还给卢九舌罢,从大宛千里迢迢带回来,实在是不易。”
他走到卢九舌面前,将丝袋还给他,却留下了掌心那十余枚种子:“不过这几枚,我想买下来,敢问要多少钱?”
卢九舌一喜,本来想卖它个一枚两钱,但一抬头,又看了看怒目而视的孙十万,只好咬咬牙道:“送你了!”
“就当是吾等吏士,给悬泉置破费招待的谢礼吧!”卢九舌心里在流血。
“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孙十万,立刻高兴起来了,将卢九舌拽起来,一边替他拍打身上的灰土,一边大笑道:
“这才像汉使吏士该说的话!似人言也!”
他巴掌力气大,明明是拍灰,却像是揍人,打得卢九舌嗷嗷直叫,悬泉置的徒卒,和使团的吏士们都乐得大笑起来。
任弘则默默看着掌心的十来枚安息芹,在尝了一颗后,他确定,这就是后世的孜然。
只要是在北方撸过串的人,都能明白。
“没放孜然的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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