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曾料到这位人称快刀的四弟竟然会如同乡间的老者一般恬淡、平和,说出话来如同多年老友闲话家常,全没有一丝戾气。
贾三怔了一会儿,忽又展颜笑道:“四弟说的是,咱们兄弟这些年刀头舔血,干的都是些凶险的勾当,哪比得上四弟这几年过得安稳、美满?既然四弟已经看得开了,做哥哥的也不会不顾年多年兄弟情分,只要今日四弟将名单交了出来,你便依旧带着弟妹和孩子过你的日子,自此以后,绝不相扰,如何?”
吴老实叹了口气,望了眼妻儿,虎子正倒在三娘怀中,像是已经睡去,四目相对,多年夫妻,褪尽铅华,如今只剩下满眼温情。
吴老实急忙扭过头来,这些年刀头舔血、隐姓埋名,早已忘了眼泪是什么滋味。吴老实原本以为自己自打送走了那些兄弟,这辈子除了血,不会再有眼泪,现在却忽然有些想哭。虽然知道以贾三的性子,自己今日必无幸理,但若是贾三当真和自己一般有了些改变呢?吴老实心里忍不住还是存了一丝希望。
沉默了一会儿,吴老实忽然看着贾三试探着问道:“三哥,这些年来你可曾会想起当年那些兄弟,午夜梦可曾有过一丝悔意?”
贾三似乎未料想对面的汉子会有此一问,呆了一呆,嘴角轻轻抽动,牵出一丝苦笑,“四弟,做哥哥的贪恋权势不假,但也是个人,并非当真狼心狗肺,怎会全然不顾兄弟情义?咱们劫了那批剑器,无论如何,清风涧都待不下去啦,无论剑峰还是丛大人那里,都不是咱们能够抗衡。大哥偏要要将剑器交给简家,能换来什么?五弟、六弟是怎么死的?若是我与大哥一般一意孤行,咱们兄弟早在当年便全都死在清风涧了,哪还能像眼下这般在这里喝茶聊天?四弟又如何能够逃出生天?莫非四弟真当自己神功盖世,能够逃脱剑峰和丛晚座下如云高手追杀?”贾三想起当年的情形,脸色有些狰狞,显然心里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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