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勉强清醒些,手中大锤却毫不停歇,向着站在林中的阴冷男子呼啸而去。男子眼见着豢养多年的灵蛇尽数失了感应,心知已是非死即残,自己一身本事全在这些蛇身上,眼下没了灵蛇,已是大势已去。男子并不像那瘦小汉子一般慌张逃命,反倒静立不动,死死盯着凌空而至的巨锤,嘴角荡起一抹冷笑,不知是嘲笑自己一生贪得无厌,到头来却一无所有,还是笑扑击而至的敌手,死到临头,仍不自知。
陈鹏山的大锤轰然落下,男子在锤下早已化为一滩血水。陈鹏山心中一松,只觉眼前发黑,倚着锤方才站稳。缓了一会儿,游目四顾,望见躺在远处的孙兴,双手正紧紧抱着另一少年的双腿,一只手已被那少年砍得血肉模糊,兀自不肯松开。陈鹏山怒火升腾,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三步并作两步奔到近前,一刀便劈向少年面门。
许旺财原本也有些功夫,但今日这等惨烈的厮杀,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又被孙兴拼死拖住,眼见孙兴已没了多少进气,却仍旧死抓着自己不放,许旺财疯狂砍着,却已吓得哭了出来,猛觉脸上一凉,火辣辣、热滚滚的,一片殷红已糊了双眼。
蒋铸飞奔几步,瞠目大喝,一柄长刀匹练也似投了出去,离着十余丈将瘦小汉子死死钉在地上,刀柄扑棱棱震颤不休。
陈鹏山负着孙兴,一手提着许旺财,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向前捱着。蒋铸几次想将孙兴接过,都被陈鹏山拒绝了。这么多年,众兄弟与自己一同经历了多少恶战,擒下了多少巨匪、大盗,从未曾像今日这般一次便倒下二十三名兄弟,陈鹏山的心如同油煎一般,痛得无法呼吸。背上这少年虽说从未跟着自己,但今日若非这少年拼死将敌人留下,自己和许多兄弟的付出便极可能尽数化为泡影,单只这一点这少年日后便是自己生死兄弟,自己还未曾倒下,自己的兄弟又怎能让他人代劳?
蒋铸虽未细问,但也知道陈鹏山心中所想,两人原本不过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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