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还有点不清晰,她想确定一下,她仅一岁的女儿,是不是就在刚才,十几秒钟前,被霸王硬上弓了?
于是,一炷香后,除了被宋元旭捏着手里的夜明珠,被晴天扬在半空的千年灵芝,和被宋元均拧着绳线的小米袋还存活之外,别的东西,都被各家收的收,损的损。
花一寒脸色发白,双拳紧紧握住,不长的指甲陷进掌心肉里,他却不感觉半点疼痛。
钟若眉头一皱,手倏地往小紫脖间探去,伸手想触碰她的肌肤。
一套文房四宝,花一寒出的,希望小雨儿往后能吟诗作对,做个小才女。
仇钰脸色一黑,极度小心眼的将那锭金子收进口袋,哼,省了。
而雁雪拿出的是一套银针,因为怕小雨儿不慎碰伤,所以被卷成圆棒型,这套银针便是雁雪为数不多的武器中,杀伤力最大的“雪撒纷落”,这群攻技能,将来是必定要传授给宝贝女儿的。
旁边的大人们看这群小孩子闹腾开了,倒是觉得好笑,变静观其变起来。
抓周的物件都准备好了,那接下来就要开始抓了。
臣看她一眼,眉目未动,只说:“我知道是沈雁雪的意思,放心,我不会对她动手。”
丈夫是什么?她以为爱着彼此就够了,不需要那些虚头巴脑,况且成亲……她害怕,她惊恐,她怕自己做不了一个好妻子,她怕她冲不破自己的心防,她怕她达不到宋暮白对于“妻子”二字的要求。
这時,轻缓的脚步声临近,当两人发现時,臣笔挺的身姿已经停在了两人几步之外。
小晴天脸色一板,不服气的吼道:“宋元均你作弊,怎么能逗她,要让她自己选。”说着,竟他也忙抓起自己的千年灵芝,笑眯眯的诱惑着自己宝贝妹妹:“雨儿到哥哥这边来,灵芝很香的,很好吃的……”香不香,能不能随便吃不考虑了,诱惑才是重点。
一头,苦逼的花一寒正被精悍的魏老爹拉着拼酒量,逢三岔五的,魏老爹就问问“韩公子家中长辈身在何处?”“韩公子可会吟诗?”“不知韩公子喝醉了酒,酒品如何?人说,酒品就是人品……”
一本薄薄的文册,是曲十三远渡送来的,这是崇门的内功心法,只有心法,不是全法,却是顾忌着崇门每个弟子,只能收两个徒弟的规矩。
“自然得偷偷的……”臣如是说道:“若是我家主子知道你在,沈雁雪也救不了你……”
雁雪不禁想问,他们在一起也不过才一年多而已,已经到了这种非彼此不可的地步了吗?已经到了宋暮白愿意为她放弃整片桃花林的地步了吗?
倒是沈雁雪与宋暮白好歹也是主人家,因此免不了的被人敬酒,而念在收了人家礼的份上,雁雪也算是尽责的在努力应酬着。其实这些被邀请来的客人,与他们也没什么交集,只是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京城最著名的青楼老板,自然大把的人要给他们面子,当然,其中还有不少是冲着天蚕楼而来的,毕竟这万紫千红楼与天蚕楼,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太多了,精明的京城人,当然是会审時度势的。
在宋暮白的意识里,要想将一个人拴在自己身边一辈子是不可能的,妄论对方还是自由惯了的沈雁雪,而唯一的方法,就是用另一种束缚灵魂的方式将她挽留,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成亲,将她的名字添在你宋家的族谱里,这样,即便有一天你死了,她也会以“未亡人”的身份,留字在你的墓碑上,从灵魂到全部,她都是你的了,永远都是了……
这个动作,轻柔却认真,这是……同意的意思。
雁雪目光一眯,横他一眼,嘟哝一句:“得寸进尺。”却并没挣扎。
小家伙撕了书,心情也好了一点,又继续转头找别的可以撕的东西,这一看,便看到了那头的文房四宝中的白纸,于是爬过去,继续撕,纸撕了,再把笔给扔了,再把砚台踹到地上,于是花一寒的脸,终于黑焦了,隐隐的似乎还有糊味。
宋暮白咳了一声,决定保持沉默,现在他说什么都有错,雁儿现在摆明了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顺着她的毛慺慺,说不定还能糊弄过去。
雁雪低低一笑,支着脑袋想了想,才回握住他的手,大言不惭的道:“看你付得起多少聘礼,本小姐可是很贵的。”
只因他们看到的却是纸上的那个名字——宋门沈氏雁雪。
于此,宋暮白更像是受到了鼓舞,将她又搂紧了几分,手也圈得更深了。
这下却换宋元旭不乐意,他嘟着嘴,不满的道:“你们怎么都这样。”说完,也拿起自己的夜明珠:“小雨儿,来旭哥哥这边,旭哥哥跟你玩珠子。”因为夜明珠圆润晶莹,在阳光的反射下便生出耀眼的光,这光当即吸引了小雨儿的注意,小家伙连忙又往那边去。
宋元旭心急了,立刻大喊:“雨儿这边,快看这边,这个珠子是不是很好看,很漂亮?”
一株千年灵芝,算是晴天的珍藏,外界很多成为千年灵芝的货品,却都只有百年,甚至几十年的年轮,可这株灵芝,却千真万确的是千年成形,所以格外珍贵。
钟若如以前一样,心疼的看着她,随后将银票强行塞进她怀里,将她往外强推的了几步,神色焦急的朝她挥手,示意她快走,快离开。
而将那张属于雁雪的户籍纸收好后,宋暮白又重新拿了一张纸出来,这张是小雨儿的户籍纸,上面清楚的写着“宋凝雨”三个字,而下面的标注栏里写着“长女”,众所皆知,女儿家只有嫡长女是能入户籍的,其他次嫡女,庶女都只得挂名,却不能光明正大的载入族册,而在户籍纸上洋洋洒洒著名“长女”身份的,那便意味着,将来这个长女会继得其父所以财产。
而另一头,今日的小寿星小雨儿,正被身形抽长的宋元均抱着,一口一口的喂着肉丝粥,而宋元旭则殷勤的在旁为贪嘴的小家伙擦嘴伺候,俨然一副小奴才的嘴脸,哪里像是一国皇子啊。
小雨儿看着四周围堵的大人们,天真的脸上露出大大的不解,那头宋元均抓起桌上的小米袋,一晃一晃的吸引着小家伙:“小雨儿,过来均哥哥这边,均哥哥陪你玩。”
那厢雁雪是真的被惊住了,与宋暮白确定关系也有一年多了,两人从未提过成亲之事,雁雪是个喜欢自由的人,一直都是这么我行我素,就算心里有了人,也只是遵循本心的与他在一起,遵循本心的关心他,爱着他,两人可以蜜里调油,可以形影不离,可以彼此贴近着彼此最接近心脏的地方,她以为这么想的人不止是她,也有宋暮白,她以为他们俩是可以像江湖儿女一样潇洒狂傲,不拘泥世俗的那张婚籍纸的,却不料,今日,宋暮白竟当众对她求婚。
一把做工精美,样式别致的匕首,是魏念在实在拿不出物件情况下,硬着头皮掏出来的,对上众人好奇的神色,她只好干硬着说“这匕首小雨儿可以用来……配衣服”。
小雨儿无什么阻滞的朝宋元旭爬去,近了,近了,她就快爬到了……
時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才过了一会儿,只是当宋暮白回过神来時,雁雪的手,已经慢慢抬起,轻抚上他的后背。
哟,更熟的脸……
似乎是他身上的阴寒之气太过浓重,仅隔他两步之遥的魏念疑惑的侧头看向他,却见他眼睑深垂,面色惨白,似乎嘴唇都有些颤抖。这个表情太骇人,就像垂死挣扎,身临绝境的动物,全身,四肢抽搐,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猝死一般……
感觉好长時间没见到爹爹了,小雨儿这一亲可谓是马力全开,但宋暮白却不是预想中那么开心,他抽搐着嘴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手的便是湿滑黏腻的一片,登時脸都黑了。
而争吵声,笑闹声,笛子声都一浪高过一浪,这样巨大的噪音听在脆弱的小雨儿耳里就让她不悦了,只见小家伙随手抓起一块玉佩,猛地往边上一砸,堪堪对准宋元均,直接砸在他还在抱怨不停的小脸上。
沈雁雪见他一副有苦无处发的样子,怎会不知他怎么想,便冷哼一声,将手中书丢开,双手环胸,像是要跟他杠上似的问:“那你倒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哟,还说别人吵,第一个犯规的就是你。”沈晴天不屑的冷哼。
雁雪一愣,下意识的看着他。
长桌上,小雨儿扬着纯真无邪的大眼睛,先看看哥哥,再看看宋元均,再看看宋元旭,疑惑的目光在三人之间徘徊。
待她隐含愤怒的一口气说完,宋暮白的脸上便只剩下深思,沉思良久,他才抬眸看着她,对于她的关心与警告,他是心存暖意的,但是宫中的至亲,也是他放不下的心结。
看到小家伙发飙了,围观群众笑得更开心了,而越来越吵的四周,让小雨儿怒气更加勃发,一不如意,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往前走了两步,不料啪嗒一声又给摔了,而她正好摔在一本什么册子上,心里一恼,她抓着那本册子便“撕拉”一声撕开,撕书的声音似乎很好听,她撕得起劲极了。
小雨儿见了爹,嘟着粉嫩的小嘴在爹脸上印了一下,一双精灵活泼的大眼睛笑成弯月状。
“什么?”小紫被她摇头的动作弄蒙了,可好歹相处过这么长時间,就算钟若不会说话,小紫也能从她的表情动作猜到她的意思。所以不一会儿,她便脸色一变,不禁抓紧钟若的衣袖,急切的问:“你想说‘没有’?酒杯里没有毒?不可能,毒是我亲自下的,而且这药我寻了一年,我敢担保,就是庄大海也解不了。”她信誓旦旦,眼底全是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
他立刻放开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墨黑色的眸子深邃而幽暗,带着异常强烈的执着。
宾客们默了,心想,要不就真的坐下入席了?
按规矩,子女周岁诞宴,开席之前寿星的父母就要说点好听的开场白,但奈何宋暮白与沈雁雪都不是爱应酬打交道的人,因此雁雪便随随便便的抛了一句“开席”,连一句场面话都不带,短促的开场白就结束了。
雁雪没有挣扎,垂下眼睑让他抱着,她知道就这点上来看,宋暮白与晴天是很像的,他们都很孝顺,都是可以为了亲人不顾一切的人,都是真正的男子汉。
“……不是。”就算是,他也不敢明说。
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意,雁雪皱了皱眉,又说:“太妃是自愿留在皇宫的,那是她的家,那里有她的尊严,有她的回忆,有她的一切,最重要的是,她留着,便是自愿做了宋暮衡的人质,只要你一有异动,宋暮衡必定头一个对付太妃,但是相对的,你若不起异心,宋暮衡也会如你对太妃那般,做尽晚辈的本分,安养她终老,你猜猜,你昨日在皇宫呆了一夜,你走后,宋暮衡会不会去找太妃,会不会警告她不要妄想乱来?”
小雨儿狐疑的眨眨眼睛,确定那个位置真的没有“可以撕的东西”了,便施施然的转过头,朝着别的东西进攻了。
从今以后,你也姓宋……
人群中又是一声声惊叹,接着便是欢呼,雁雪有些不适应,想挣脱,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而钳制住她手脚的宋暮白则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呢南着在她耳畔说:“雁儿,我想永远与你在一起,嫁给我,从今以后,你也姓宋……”
当这两口子终于姗姗来迟,压轴出场時,原本议论纷纷的大厅,终于安静了。
正在这時,一脸气闷的阿灵跑了过来,抓着他的肩膀,半趴在他的身上,累吼吼的抱怨:“真是太罪恶了,仇钰那家伙竟然席天陆地的就跟弯弯在院子里做了起来,害我逼不得已绕路回来,真是累死了……”
而自己准备的物件被当做了凶器丢掷的云弯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扑到仇钰怀里,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
出了大厅,甩开钟若的手,小紫退后半步,哧着一双红眼看着眼前之人,没好气的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拉我出来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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