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古风特质特别浓郁的双开木门给敲开。
我坐在门口的石头上,发了半天呆。
天色都黑透了,里头连丁点光亮都不肯给。
我觉得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在通讯这么发达的时代,打个电话不就是最好的办法吗?
我打给了安阿姨,阿姨的电话很快就打通了。
我说:“安阿姨,新年快乐,我给你拜年了。”
安阿姨的声音永远那么温柔:“然然,新年快乐。”
我试探:“阿姨,为什么没有回城里头过年呢,我们大家都好想你们。”
安阿姨笑了:“然然,你猜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哪里?”
“在你们家,可惜你不在,你妈说你和同学去郊外玩去了。”
阿姨最后还十分惋惜:“你和子默好久没见了,这一次错过了还不晓得好久才能见到呢。”
我瞬间湿了眼眶,声音是带着鼻音的欢快。
“没关系的,只要咱们还在江湖上混,迟早有一天还会再见面的。”
阿姨嗔怪:“这孩子,什么江湖不江湖的。“
然后,我听见安阿姨在喊:“子默,子默,然然的电话,你接一下。”
我在电话这头期待,但那头好半天没有声音。
再次有声音的时候,是安阿姨的声音,她明显在说谎:“子默和你爸去楼下看那一株桃花去了。等他一会儿回来再打给你。”
我早上走的时候,院子里那一株桃花还只是满树的花苞,我不信它这么快就开花了,火箭的速度怕也没得这么快当。
那天晚上,我一身狼狈窝在利安镇的一家小旅馆里,我那台老人机一直攥在手心里,但它一直没有响过。
第二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绵绵细雨。
我打电话给谢老师,我说天要留人没得办法,我还得在同学家多呆两天。
谢老师有点可惜的样子。
她说:“人家子默一个学期了才回来一回,偏偏你就不在。多大点雨就能将你留住了?”
我说:“没办法,人家同学太热情了,死活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