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泥土和雨水泡发白了,起着皱。不晓得他们还有坚持多久,座山雕你看呢?”
座山雕叼着支烟,正在对付枪拴上的锈迹。吐了口烟,他偏着头说:“哪个晓得他们的事,各人自扫门前雪,管好自己就行了,别空替他人担忧。”
“我晓得,座山雕,你是还怪我上一次感冒了没有告诉你,眼花了说看见了敌人让你担心得要死。”耗子忽然叹息一声,又说:“唉,不过说真的,我们这好像好久都没打了。”
吉麻子呵呵笑道:“没仗打好啊,谁想要杀人?以后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前线动刀动枪过,我要是能活到退伍,回家去后,对于这一段人生我会三缄其口。”
“可是没仗打,我都不知道该给我女朋友吹嘘点什么了。昨天上军工来时,我的信没法写。”耗子又叹息一声。
“算了吧,你那点文笔,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不知你怎么能骗到女朋友的,居然也听你神侃瞎吹,迷上了前线。”
座山雕一口吐掉烟头,看着耗子,忽然捡起一块石头,往吉麻子身上丢去。
石子落在吉麻子左边耳朵上,他背对着洞口,转过头去,看到耗子在左边裂开嘴笑。他顺着耗子看过来,见座山雕正在埋头摆弄手中枪件,一本正经的样子,料定刚才抛石子砸他的人不是座山雕,非耗子莫属。
“耗子,你招打了不是?”见耗子还在笑,吉麻子不客气了。
“我笑怎么啦?那条法律不许我笑了?”耗子说道。
“老子这里的法律不许你笑!你平白无故拿石子打我干什么?哪条法律允许你用石子砸人了的,说!”
耗子只是笑,没回答。
座山雕不耐烦道:“你们它妈的无聊!没事找事。赶快擦枪,还有好几把呢,再不擦,枪栓都拉不动了。我擦,我擦,我擦擦擦!”
他既然都那么说了,那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就都埋头擦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