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还在,肖飞抓起笔就埋头画。恰好是无所事事的周日,他也不觉得饿或者渴,就趴在桌子上,从早上一直画到了下午六点多。当他抬起头,望向窗外的时候,夕阳余晖大片大片地、像事先被一支大画笔,涂抹在天幕上,是纯粹的澄黄,是热烈的谢幕,刚从繁盛的情绪画面中出来的肖飞,一下子就又投入了眼前这丰富的自然景色,他突然觉得,四肢都出乎意料地轻松,双目也无比澄明,他看着那云、那雁、那屋,愈发清晰。
他从路意的书架上,读到的不仅仅是教他怎么画画的书,还读到了狄更斯。他知道这位堪称疯狂的画家,为了画画,抛却了多少束缚。肖飞初次读到他的故事时,天灵盖就一阵回响和激荡。但虽然心向往之,但他还是没有办法真的把身上的这些束缚给扔掉。过去的、和现在的,以及未来的一些束缚,堆砌了现在的他,他也在很大程度上,依赖着这些束缚。
所以,他还是得好好学习。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学习。这是他朝着最终的梦,前进的第一步,也是重要一步。
那才是他真正的渴望。
说到渴望,现在的森平已经忘了渴望是什么感觉了。
从不得不放下小提琴的那一刻起,他内心里最深的渴望,最初以及最后的执着,就已经粉碎得干净利落。
无关乎生计。小提琴于他,已经是信仰般的存在。在他小的时候,父母就有意要将他培养成为一名小提琴家,他也深以为然,因此往后走的每一步,都跟小提琴有关。小提琴以及关于小提琴的一切,就像一团心火,在他的心中越燃越烈。
即使在他收到来自医生的“不能再拉小提琴”的判决后,他的这团心火,也并没有因此熄灭,反而蹭的一声,在他的心内,蹿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把目光投向了三平,他刚出生的女儿。等到三平再长大一点,他左手拿着小提琴,右手拿着弓,把走路还走不利索的女儿叫到跟前,接着把弓塞到她那还没能完全熟练张开的、圆乎乎的手中。而三平肩膀的骨头,都还没发育完全,就被迫负担起沉重的琴身。
“站好,别动。”森平严肃地看着还不明所以的女儿,“记住,你是一名专业的小提琴家。”
而这团心火彻底熄灭了,是在他看到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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