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所欲为的。
春天的这半个月,是春息;秋天的这半个月,是秋息。
“如果你很空虚,不知道该做什么,那就先什么也不用干。等你两手空了一段时间,你就自然而然地,想站起来,去抓取点什么了。在这种情况下,你所产生的任何念头,任何欲望,都是自发的,这可比别人希望你去做的,更有力量。”
余校长在入学典礼的这一段话,被三平记到了现在。现在是二月底,今年的春息定在了三月的中下旬,春息结束后就是肖飞的绘画比赛。三平计划着带肖飞出去玩玩——但是去国内,还是去国外?这得和肖飞商量一下。
三平在书桌前伸了个懒腰,然后半靠着椅子,眼睛随便放在眼前的什么东西上,
三平觉得自己的身体,终于从紧绷的状态中跳了出来,一跳出来,整个身子就变得软绵绵,使不上力气——连思绪也懒得去控制了,就让它们从太阳穴流出来吧,流到地板上,和日光汇合;流出院子,和泥土交融;流至天地间,化风,化雨,化一切能飘回家的灵思。
所以当余校长慢慢走开了,帷幕拉开,永和带着熟悉的笑容,向她走来。
向着虚无,她伸出了手。
肖飞背着书包走出校门,就被一双大手钳住脖子。
肖飞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幼稚。”
路意没有松开手,反而把肖飞拉到怀里,“想你了宝贝。”
旁边不断走过刚出校门的学生,学生们都忍不住看过来。有几个学生看起来是认出了路意,原地踌躇着不敢过来。肖飞看了看周围,才看着路意,“您放手吧您。想上新闻头条吗?”
路意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放开肖飞,“走吧,去我那吃饭。”
“不按时回去,三平又该急了。”
“啊?你之前不是让三平别管你了吗?”
肖飞白了他一眼。
路意一只胳膊搭着肖飞肩膀,带着肖飞往前走,“没事,我刚跟她说了。”
“所以我才说别让你们这些大人管我啊。”肖飞说,“一个个自作主张管我的事情,偏偏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很没面子的。”
路意的眉毛往上挑了挑,“我刚买了一本新的素描书。”
“噢,对了。三平那天给我买了一个画具套装。里面的笔都是新的!”肖飞有点得意。
“她知道了?”
“我还跟她说我要去参加学校的比赛。”
路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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