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白大掌柜喝完了药,沉沉睡去。
午时的最后一刻,纪恕回到了白府。
纪恕见到纪巽那一刻很是高兴,他没有想到义父也来了王城。
纪巽见到纪恕同样心情不错,他上前拍了拍纪恕的肩膀,竟难得的十分感慨:“恕儿,这么多年,你终于算是自由了。”
纪恕点头,眼睛里燃着感激与喜悦之光:“是,义父!孩儿终于可以放肆地想起从前了。”
纪恕顿了顿,“义父,孩儿有事情要告诉你。”
“你说。”
纪恕斟酌着字眼:“事关江……”
一个“江”字,纪巽缓缓换了神色,脸上晦暗不明:“江师伯之事我已经知晓了。”
纪恕有一瞬间的愕然,继而明白了,别的不说,就以义父纪大堡主的身份和在王城的明暗途径,只要有心,能及时地得到江半图的消息实在是平常的很。
“孩儿是从一位消息人那里听说的,”纪恕苦笑道,“当时我……一时间五味杂陈,竟然不知是喜是忧。”
“我能理解,”纪巽道,“为父得到消息之后也是如此心情。说实话,那样的结局对他来说最好。”
人已死,往日恩怨一笔勾销。
不勾消又能如何?
“只是恕儿,”纪巽又道,“你的身世……怪我当初没及时问他。”
“义父不必自责,当时情势之下就算问了他又岂能会说?”
纪巽笑了:“你这孩子倒是想得开。不过,还有一个人可问……”
纪恕:“谷朗?”
“没错,谷朗。云桑的亲爹,云锦。”
“几个月前他就不见了踪影。”
“只要人活着,总会找得到。”
纪恕心里浮上来甜丝丝的幸福感,逐渐地包裹着他的心脏,将他的所有感觉填满。
他想,自己的身世是要查清楚,给自己一个交代,但也不急于一时。那么多年不能自由回想的时光他都等得,接下来的日子他照样等得了。
何况他本来就已经有了一个家,根本不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