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沈听南站在盥洗台前,脑海里回想起的,是过年的时候,他在卡尔加里,那晚华文突然从噩梦中惊喜对他说过的话。
她说,她的父亲从小对她和她的母亲家暴,哪怕是她的母亲跟她的父亲离婚了,带着她去别地城市生活,她的父亲也未曾放过她们母女俩,逼得她的母亲跳楼,不治身亡。
而就在刚刚,吃饭之前,阿成打来的那通电话,华文分明提到了“父亲”这两个字,并且让阿成把人赶走。
看华文自从接通电话后到现在的反应,沈听南几乎是可以断定,是她的父亲找过来了。
为什么早不找来晚不找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找来。
莫非是因为这两天的娱乐新闻还有夏祁枫爆出来的华文的信息,所以华文的父亲才这么快找来的。
该死的,他怎么这么疏忽大意,居然把华文的父亲这一个人给忘记了。
她的父亲居然能从小就对华文家暴,甚至是逼死华文的母亲,就绝对不是好东西,这次找上门来,十有八九是来找华文要钱的吧!
想到华文小时受到过的虐待,想到她刚才的惶恐害怕,沈听南便狠狠一圈砸在了盥洗台上。
以前的时候,没有保护好江年,他已经后悔莫及,现在,他绝不会再让华文受半点伤害。
司机的办事效率不错,不过三四分钟后便打了电话过来。
事实果真如他所料,是华文的父亲找过来了,她的父亲叫华正茂,在楼下大厅里嚷嚷着要见华文,要华文给钱,要华文赡养他,还说什么华文不给钱不赡养伺候他,就去告华文,人现在还在大厅里,说见不到华文就不走。
不就是要钱么,这还不简单,沈听南怕的,就是他不要钱。
挂断电话,沈听南收起手机,做样子洗了洗后,这才出去。
华文一直沉寂在她的父亲就在楼下大厅的这个对她来说巨大的痛苦的漩涡里,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只要想起她的父亲,想起那些她和她的母亲被她的父亲毒打的画面,想起她母亲被逼跳桃死在死泊里的画面,她就止不住的害怕。
这种害怕,像毒药似的,种在了她的骨子里,似乎这辈子都抹不去了。
因为沉寂在痛苦害怕里,她甚至是都没有感觉到沈听南在洗手间里呆的时间有些长,也没有注意到沈听南从洗手间出来。
“你的饭都没动,多吃点。”坐了回去,沈听南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夹了菜到华文的碗里,左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说不出的温柔道。
华文回过神来,淡淡一笑,应答一个“好”字,这才开始认真吃饭。
“对不起,听南,今天太忙,我有点累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吃完饭,就在沈听南收拾碗筷的时候,华文看着他,忽然下了逐客令,“这些放在这里就好,呆会儿我来收拾。”
沈听南看向她,扬唇一笑,走过去,低头自然地亲吻一下她的额头,“没关系,你累了就先去休息,我收拾完了就走。”
华文看着他,也扬唇笑了笑,“那我看着你走了再去休息。”
“也好。”沈听南答应一声,又继续收拾。
等收拾完了,沈听南没有墨迹,叮嘱华文好好休息后,他真的就走了。
华文送他到电梯口,当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沈听南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的时候,她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莫名的,眼眶猛地一涩,有水汽就开始氤氲了视线。
赶紧的,她捂住嘴巴,大步往回走。
她的过去,太痛苦,太不堪回首,她不想让沈听南知道更多,更加不想让沈听南知道了解她那样凶残没有人性的父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她不想告诉他,什么也不想告诉他。
沈听南搭乘专用电梯,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便到达了一楼大厅。
当从电梯里出来,往前走几步,到了拐角一抬眸,沈听南便看到了坐在沙发里一脸耍横的华正茂。
华正茂的衣着虽然整齐,可是看他的长相眉眼,便知道他是一个刻薄寡恩的人。
沈听南无法想像,华文的童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英俊的眉宇倏尔紧拧一下,沈听南迈开长腿,大步过去。
华正茂瘫在沙发里,一脸“我是你大爷”的样子睥睨着保安和所有出入的人,当沈听南停在他的面前时,感觉到沈听南的气场有所不同,赶紧的,华正茂坐好,抬起头来正眼去打量沈听南。
皮鞋,西裤,衬衫,那颀长挺拔高大的身材,华正茂立刻便意识到,眼前站着的人不是简单的人物,当他的视线,从下到上最后落在沈听南的脸上时,不由地,他有些愣住。
沈听南就站在华正茂的面前,单手抄袋,长身玉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目光冷冽凌厉,周身都散着着寒冷的气息,和平日里看起来温和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沈总。”保安看着他,立刻笑着恭敬地跟他打招呼。
沈听南看保安一眼,淡淡颔首,视线,又投回华正茂的身上。
“你是.......”打量眼前的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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