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整个人趴在小鱼儿的门板上,耐心倾听了一会儿。然后她挫败的发现,整个院子里,好像除了她自己醒着,其余人全都是沉睡状态。
姐姐也睡得可香了,呼吸均匀缓慢;给姐姐守夜的惊蛰也睡得香,这么大会儿功夫,连翻身都没有。
唉,长夜漫漫,长绮陡然生出孤寂的感觉来。
也就是此时,那陌生又熟悉的咳嗽声再次传来。那嗓音中压抑着痛苦,整个人咳的撕心裂肺,好似只是这般听着,就可以想象到他痛不欲生的模样。
长绮本就是个好奇心中的小孩儿,又因为现在当真无聊透顶,她又睡不着,于是,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她已经朝着咳嗽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过去。
小鱼儿之前的叮咛嘱咐,让她晚上不要乱跑的话,如风过无痕,没有在长绮脑海中泛起一丁点涟漪。小姑娘三窜两跳,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窜出了徐翀在此处置办的宅子的范围,跳到了别人家里。
而在小鱼儿从徐府一个屋顶上翻阅过去时,被徐翀安排在府上看护的几个男人中,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突然敏锐的蹙了蹙眉头。
他条件反射往脑后处仔细瞧,刚刚明明察觉那里有人影划过,可现在却没有。
这中年人怀疑自己是出了幻觉,其余几个男人见状就打着哈欠问他,“老丁,你歪着脑袋看什么?这大晚上的,也就猫和好字出来撒欢,其余全都猫着睡大觉呢。”
这些人全都是因为各种缘由,从江浙水师中出来的士兵。他们有的断了手,有的跛了脚,有的瞎了一只眼,再不行就是身上积累着诸多陈年旧伤,实在不能继续在战场上发挥作用。
这些人原本都是要回乡的,可他们的家人早就不再了;再不行就是父母犹在、兄弟尚存,可家中却没有他们容身之地。他们在军营中耽搁了终身大事,到这个年纪还是光棍一条,他们倒是可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这年头,一个残了的男人,要找个挣钱的活计也是不容易的。
他们没学问,容貌老迈沧桑,身上的气势还有些骇人,加上手脚眼耳不灵便。这也就是做更夫,或是倒也香,再不行去义庄当守夜人能挣口饭吃,不然想找个容身之地,真是难上加难。
可这些人,全都被徐翀要走了。
他分了一部分人去押镖做生意,另外几个在军营中特别出挑的,危机意识特别强的,就被他弄到了府里各处大门小门当守门人。
刚才那位机警的中年人,早先在营中就以五感敏锐彰显于人。按说他的直觉不该出错,可那方向确实没有人。
这中年人尤且不信,还要过去看一看,另两个汉子就道,“这阖府里,即便是游击将军想逃过你的一双法眼也不容易,更何况是一些宵小了?你放心吧,肯定没人,怕是今天夫人与两位姑娘第一次入住,你警惕心过,起了幻觉了。”
中年人尤且怀疑刚才确实有人过去,可他又给不出证据,最后也只能默认了袍泽的说法,将此事作罢。
不过嘴上不再提,但他之后却再不敢合眼了。有意无意的,他也总往那个方向瞟,心里未尝没有将那敢路过的小贼抓住的打算。
“小贼”长绮此刻已经出了徐府的范围,到了隔壁的宅子。
站在屋顶上看就能发现,隔壁宅子远比徐翀这边的宅子占地面积还要大。
徐翀这是个四进的宅子,修的古朴精致,隔壁的宅子也毫不逊色。
月光照射下,那宅子最少也有五进。各处院子分列在中轴线两端,呈现对称形状。院子中的精致暂时看不清楚,但假山亭台俱都不缺,这里似乎还有一条流动的湖,偶尔可听见溪流穿梭而过发出的哗哗声。
但这些和长绮都没有关系,小长绮的目标非常明确,确是直接飞身前往位于这宅子外院。她半道上根本没有停留,因为那咳嗽声就在给她引路。小长绮速度飞快,终于在一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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