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济银子”过活。
沈舅母也当真是个扶弟魔,也习惯了帮衬一对兄弟。这不,也养成了每月给弟弟们发“月例”的习惯。
不过早先还好,每月最多一二百两,如今可越来越过分了,银子上涨到五百两有余。
早先借出去的银子并不算太多,沈舅舅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自觉沈舅母还算有分寸,不会真的拿沈家去填补娘家,谁知道沈舅母当真这么没分寸!
这次是因为沈舅母寄出去的银子没了踪迹,家中两个兄弟久等抚恤金不到,又想着大姐和姐夫一去京城这么久没有回还,他们也想来京城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就美其名曰“要债”,就举家到了京城。
结果,一家人欢聚的时候,那弟媳妇说出了银子的事儿。沈舅舅一下知道沈舅母这些年的“恶行”,沈舅母也知道了银子不翼而飞的事情。
沈舅舅怒不可遏,却不好当面发作。沈舅母却不管不顾,直接叫嚷出来。她这次给兄弟俩送回去两千两银票,两千两啊,家中才在京城名买了宅子和铺子,手中的银钱所剩无几,其余那些都留起来用作生意上转圜之用,一时间捉襟见肘。
这两千两,还是从她的私房银子中抽取的。原本是将两个月的银子一块儿给了,谁知道中途出了意外,银子不知落到何人手上。
沈舅母气的七窍生烟,当即大嚷大叫起来。他的弟媳和兄弟们一块同仇敌忾,却并没有太大怒气。
反正银子没了大姐还要继续给,银子不是从他们手中出的,不管是丢了还是飞了,他们都没太大感觉。只要最后依旧有同等数目的银子给他们就行,他们当真非常佛系。
沈舅母的兄弟和弟媳们佛系,沈舅母可佛系不了。
她也后知后觉发现了沈舅舅气的脸色铁青的模样,登时气虚的回应说银子减半。本来沈舅母还想说“月例”银子取消的,可一来她着实担心没有她的救助,两个兄弟会把自己饿死。二来也是为了安抚住兄弟们,不然他们说出更过分的话,让沈舅舅得知她这些年不仅给娘家兄弟月例银子,甚至还给他们置办了铺子和田地,那沈舅舅还不得休了她?
沈舅母觉得自己用心良苦,勉强算是能将双方都安抚住。可沈舅舅被安抚住没有不知道,但沈舅母那对兄弟和弟媳,着实没被安抚住。不仅没被安抚住,他们还被戳到了肺,一时间气的口不遮掩,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就秃噜了出来。
瑾娘被克扣了嫁妆银子的事儿,就是被小弟媳说出来的。那小媳实在是个没脑子又目光短浅的,说出来后她还不觉得大姐做错了。她见着姐夫气的砸了杯子,还不觉得这有大问题,只道,“大姐会过日子呢,知道给姐夫省银子。外甥女可是名副其实的外人,更别提她都要出嫁了,那自此后跟姐夫又远了一些。这些姑娘都是泼出去的水,给再多添妆都是糟蹋东西。大姐只拿回来四百两银子,在我看来还是大姐手松。若是换做我,五百两银子我一个毫毛都不会给,更被提那铺子了,留给子孙后代不好么,送给个不知道感恩的出嫁女,那是糟蹋东西呢!”
沈舅舅气的砸了一套茶具,再不管大小舅子,怒不可遏的出了花厅。
沈舅母“偷听”被兄长碰了个正着,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
结果沈舅舅见着她,就对着小妹瞬间涌出泪水,“慧娘,我对不起瑾娘啊!那孩子,上次咱们商议青儿的亲事时,就知晓我给青儿的帮衬银子,那次我还说给她五百两给少了,可着实尽了全力。那孩子……她指定也知道她舅母中间插了一手,将她的银子扣下了。可那孩子,那孩子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她要是说道上两句,可瑾娘那孩子为了我这张老脸,硬生生当做此事没有发生,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那孩子,我对不住她!委屈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