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沈姨母再次旧事重提,她问瑾娘,“可给宝珠蜇摸出好人选了?”
……还真没有。因为她过后就把这事情忘到脑后了。
但这话瑾娘能说么?不能说!不然显得她对姨母的话多不上心一样,但不让姨母难受么。
瑾娘就道,“还没有。姨母也知道,宝珠这个情况,本来就不好说亲。”虽然“克夫”的事情京城中除了自家人,其余人并不知道,那要成亲家贵在真诚,这事情总不好一直瞒着。不然那一日被人揭破,自家凭白担了一个“骗婚”的名头。届时不止宝珠处境难堪,就是他们这些亲人,也跟着低了一头。
“这事儿当真急不来,姨母若信我,就再耐心等等。我已经和二郎说了此事,想让二郎帮着找个合适的。我见过的小公子到底是少数,而且大多是父亲兄长官职不低的,这样的人选,与宝珠并不相配。”
瑾娘好说歹说,也没阻止沈姨母叹气。“那孩子怎么就那么命苦?多好的姑娘,却被硬生生的耽搁了亲事,老天爷也是不公平。”
瑾娘几人又好哄一番,终于将这茬错了过去,不再提及。
不过瑾娘这次可不敢再阴奉阳违了,她回了徐府后直奔徐二郎的书房而去,“相公救命!”
徐二郎看她拎着裙子,跟个小姑娘一样三两步进了书房,急吼吼的求他救命……也是怪可爱的。
虽然有装嫩的嫌疑,但求生欲强的徐二郎肯定不会把这话说出来。不然落得睡书房的结局,就有些没脸了。
瑾娘急吼吼的将事情说给徐二郎听,然后就眼巴巴的等着她善解人意的夫婿说,事情交给他。
然而,徐二郎看透了她的心意,却没有善解人意的说出那句话。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瑾娘,“要将此事拜托给我……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我好歹是个正二品的总督,每天行程忙碌,不见得能拨冗处理那些微末小事。”
瑾娘就狡辩说,“怎么能是微末小事呢?即便宝珠在你看来无关紧要,她的亲事也和你无什干系,但你要看拜托你的是何人啊。我是你最亲爱的娘子,从我口中说出来的每句话,都重愈千斤,我求的事情,自然也至关重要,是你穷尽所能也要替我完成的。”
徐二郎一脸怀疑的看着她,瑾娘心虚了一下,随即又挺直了腰。谁还不是个宝贝了咋地?她嫁给他这么多年,给他生儿育女,那她还不能当回小祖宗,让他哄着啊。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可话么,太羞耻,瑾娘说不出口。
但做媒她真不擅长,除了徐二郎,这事情她还能拜托谁?也只能再拉下身段求上一求了。
瑾娘缠磨着,在徐二郎耳边说尽了好话。徐二郎似乎被她说动,瑾娘就继续割地赔款。终于,徐二郎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瑾娘面颊陡然红的跟窗外怒放的蔷薇似得。
她手指想掐旁边那个不正经的,但是,但可是,有求于人,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最后瑾娘脸红的滴血。
她踏出书房时,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好在徐二郎就在身侧,一把搂住她的腰,才没有让她出丑。
低哑磁沉的“小心”二字已经在耳旁回荡,瑾娘一颗小心脏更加酥麻麻的。
但是,徐二郎你可做个人,……能把你不正经的手挪开么,她现在浑身酥软,实在经不起一点撩拨。
最终瑾娘被徐二郎半搂半抱着回到翠柏苑,终于能躺在美人榻上歇息,瑾娘趴在上边不肯下来。
她本来想睡床的,可担心某人想继续胡来,最后卑怯怯委屈屈的选了美人榻。
谁知,还能等她休息过来,几个孩子鱼贯踏进了门。
他们是听说娘被爹爹“拖”进翠柏苑的,就忧心的过来问问娘身体是否有什么不适。
瑾娘一脸血,她能说什么,能说他们爹不想当人,对她做了混账事?
真相不能宣之于口,更可恨的是还得替徐二郎描补,瑾娘委屈坏了,瞪着徐二郎先和他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