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他来书房了。
长安行了礼,在椅子上落座。瑾娘看徐二郎没有开口的意思,就顾自把事情说给他听。
长安一听是卫国公府的姑娘,且是长房嫡出,当即沉默了片刻,“这亲事,是侄儿高攀了。”
“高攀算不上,毕竟你二叔如今也不差。况且你本身也出色,那样都拿的出手,娶人家姑娘不过分。哎呀长安,笑一笑啊,娶媳妇是大喜事,可不好拉着脸的。”
长安笑了,瑾娘就松了口气,“你也别觉得这亲事高攀,自古就有高门嫁女,低门娶妇的规矩,你若真觉得人家姑娘低嫁了,回头就厚待她就是。姑娘是个好姑娘,婶婶是喜欢的。人家姑娘的品性也没有差的,只一点,姑娘爱笑,却没有酒窝。”
长安闻言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臊的,登时脸通红。他抹了一把脸,看着打趣他的婶婶,求饶说,“婶婶,那是侄儿说来玩笑的,您怎么还当真了?”
瑾娘就瞪他,“竟然是和我开玩笑的,你这孩子,亏我还真按照你的要求去找人了。结果可好,不知道错过多少可人可意的姑娘。”瑾娘横了长安两眼,长安自知理亏,又再次作揖求饶。
瑾娘看孩子不那么羞臊了,这才又说,“如今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亲事成与不成,主要还是看你自己的意思。也别有负担,这事儿如今也就咱们家和卫国公府,以及五公主知道,即便你不乐意咱们回绝了,也不会传出去,不会害了卫姑娘的名声。”
长安沉默了片刻,颇有些扭捏的说,“一切单凭二叔二婶做主。”
“可千万别,娶进来的媳妇是要和你共度余生的,又不是要来伺候我和你二叔的。我们安排的你不喜欢,届时小夫妻俩相看两厌,你说这不造孽么?”
长安窘迫不已,想吐口说同意,可到底心中有些忐忑。
他是徐府的嫡长孙,同时也是众多弟妹的兄长。他的妻子不仅要能撑起门户,还要关爱弟妹。
卫国公府的姑娘,门第确实太高了,而且卫国公府是武将府邸,按说那姑娘肯定是个爽朗的。但她是遗腹女,卫府中人出于愧疚和补偿的心思,对她愈发疼宠。说是将她看做眼珠子、心尖子也不为过。他就怕这样的姑娘娇惯过度,格外小性儿,不知道照拂弟妹。
长安纠结片刻说,“婶婶,我能见一见那位姑娘么?”
瑾娘又想翻白眼了。
人家小姑娘生怕第二次投胎错误,提前见见良人可以理解。可你一个小公子你怕什么?你成亲前还得见见小姑娘,这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要入赘过去呢。
不过作为宠爱孩子的婶婶,瑾娘琢磨了琢磨,还是点了头。“行吧,婶婶想个法子让你们见一面。”
该找什么借口好呢?
瑾娘又开始头疼了。
头疼的她看着光风霁月的徐大人,突然就非常不忿。
讲道理,这是他亲侄子的婚事,她这个婶婶急的抓耳挠腮,他这个亲叔叔倒是无关痛痒的好似个陌生人一般。
也是坐得住。
事后瑾娘借口去拜佛,带着家中几个孩子一道出去了。
也是同一天,卫国公府的太夫人,带着大夫人和底下几个小辈,也去了皇觉寺给家中战死的儿孙上香。
两家人在寺庙中相遇,很是乐呵的说上了话。
事后瑾娘陪着太夫人在皇觉寺中逛了一圈,孩子们则都散开去玩耍。
瑾娘眼尖的注意到,长安被个陌生的婆子引去了远处。就猜到肯定是卫思昭在哪里等他。
她心里痒痒的不行,想知道后续,但是作为一个长辈,那有听小辈壁角的?
瑾娘忍住了没动弹,长平几人却没忍住。
长平多鬼精一个人,他从家里这些天的动向,以及大哥的异常中窥探出,婶婶在给大哥说亲,今天是为了让两方相看。于是本应该和宿征出去跑马的长平,今天死皮赖脸跟上来。
他不仅来了,还准备继续跟踪自家大哥。当然,为防被大哥知道了挨揍,他还把荣哥儿叫上,准备一道过去。至于长洲和长晖,这两人就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