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肯定都要留下来的。只有你好舅母回朱阳去,一年两年的看不见孙子,你们不想得慌么?表哥和表嫂又没经过事儿,对京城人生地不熟,把他们丢下你们放心么?”
“再来,舅舅不是比不得京城的生意人,只是那些人油滑惯了,舅舅没他们能说会道罢了。而舅舅生意做的那么大,却贵在诚信二字,这是舅舅的可取之处。咱们不拿别人的长处比咱们的短处,届时咱们在京里买下铺子,也找些能说会道的掌柜管事,不就不比他们差什么了?”
“至于舅舅在京城做什么买卖,这点我也曾想过。不如就还做舅舅的老本行,就贩卖些山粮食什么的?舅舅若心疼朱阳那边的人脉和宅院铺子,就索性留着。朱阳那边有许多京城没有的好东西,届时舅舅也不用辞退那些工人,就让人帮着看守,顺便让他们替你收罗西北的特产运到京城来买,这生意也能做起来不是么?”
又道,“长安长平这些年也在做些南来北往的贩货的生意,舅舅可以问俩小子取取经。不过你们倒是没什么竞争,因为长安长平走的是江南到西北这一线路,舅舅就走西北到京城这一线路。可以把西北的东西运到京城,再把京城的倒卖到西北。”
这倒是一条好路子。
可是不管是举家搬到京城,还是开展新的业务,都不是一两句话能定下来的。就不说别的,从西北到京城这一路可不太平的很,要想顺利的往来,该如何行事才能住赚取最大利益?可别银子没挣到,再把人命赔里边,那就很划不来了。
沈舅舅面上露出声沉思的神色,但这事儿确实不是一两日能定下来的,他就道,“我想想,我再想想。”
沈舅母的脑子此刻也是懵的,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要举家搬到京城上来了?
京城好么?那必定好了。天子脚下,荣华富贵之地,感觉京城的天都比西北的蓝,京城的水都甜,京城的空气也清新。
可是沈舅母心里虚啊。
京城是贵人们住的地方,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如何能在这里落脚?
都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在朱阳他们虽然称不上鸡头,但也是有名有幸的人物。朱阳上到县令,下到贩夫走卒,看在他们有两门好亲戚的面子上,都高看他们几分,等闲谁也不敢找他们的不自在。
可是到了京城,他们算那号人物?
就连二郎那等朝廷重臣,也是低调行事。更有瑾娘虽然是诰命夫人,也与人为善,说话行事都要斟酌了再斟酌,唯恐无意中惹下祸患。
他们大人物都得小心翼翼求生存,那他们这些小人物,……他们还有生存的余地么?
沈舅母是打心底里拒绝定居京城的,但是心底最深处,她又为这个建议而振奋。
京城啊,那是县令夫人都没来过的地方。朱阳多少富贵人家提起京城都是满脸向往与憧憬。在他们看来,京城肯定是金砖铺地,百姓人家都是珠翠罗绮。京城是他们提起来都敬畏有加的地方,若是她定居到京城……沈舅母已经幻想起她被人恭维羡慕的画面。
她此时激动的浑身颤抖,很想拉着沈舅舅直接拍板定下此事。可是,别看她在外边嚷嚷的厉害,好似个大人物似得,但是在家里,尤其这种大事儿上,沈舅母也是一个字不敢说的。
瑾娘见舅舅面露意动,就又添了一句,“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有个高平台,为何还要屈居低处?京城名师多,有名的书院也多,这对于秋白以后求学,大有好处。”瑾娘没说的是,虽然如今她照拂不到舅舅一家,毕竟指不定何时他们就要随徐二郎外放,倒是他们迟早会回京的。届时舅舅他们就在眼皮子底下,就是出个什么事儿,他们也好照应。
瑾娘没把话说太明白,但是她知道这点舅舅一定想得到,果然,就见沈舅舅面上意动的神色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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