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心累的不想说话,几个孩子却嫌给娘的惊喜不够大,又继续叽叽喳喳说上了。
这个说,“我记得娘那里还有一对红玉镂雕的镯子,娘您看与其放在您库房里落灰,不如送给我带怎么样?这眼瞅着小舅舅中了探花,接下来就该成亲了,我这也没几件体面的首饰,到时候出去见人不丢您和爹的脸面么?”
长洲方才只顾着吃喝二字了,根本没有兄姐们思考的长远,自然也没有为自己争取到“权益”。现在他开窍了,就迫不及待附和姐姐道,“对啊对啊,娘您把镯子给姐姐吧。还有啊娘,小舅舅要成亲我也缺几套能唬人的装备,您看是把您库里的那方羊脂玉佩给我,还是把爹辽东时,下官送给爹当生辰贺礼的祥云纹饰明珠的玉带给我用两天?”
荣哥儿:……
荣哥儿还想继续凑趣,可看到自家娘脸已经黑了,赶紧明智的闭了嘴。
他心里遗憾的不得了,不住的啧啧感叹,娘这护食儿的习惯还是没改。这财迷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瑾娘不说话,瑾娘心很疼。她捂着胸口指着小鱼儿和长洲,想将这两孩子丢到窗户外边去。
怎么就知道惦记她那点东西?她攒点好东西容易么。结果这几个孩子三不五时就要找各种借口来他这里盘剥一遍。
这也就是男人本事,时不时总能给她添置些好物件,亦或者别人想攀关系,借此给她送些好东西……不管怎么说,她手里的东西大多是因为她男人来的。和她男人一比,这几个她恨不能剖心剖肺对他们好的熊孩子,这果然是没心没肺的熊孩子啊。
果然还是相公好,她以后再也不会因为孩子闹心给徐二郎使脾气了。天底下怕是没人比他对她更好了。
瑾娘认清了这个事实,看向孩子们的眼光愈发幽怨了。
长乐想要灵芝,荣哥儿想要徽砚,小鱼儿想要她的红玉镯子,长洲想趁机索要一枚羊脂玉佩或明珠玉带。不说长乐和荣哥儿的要求,他们要的东西好歹能切身实际的用上,可小鱼儿要的那对红玉镯子她带上更好,小鱼儿如今还是个十多左右的小姑娘,她带上镯子就得秃噜下来;更别说长洲要的明珠玉带了,那玉带能把他那小细腰圈上两圈……
瑾娘白了几个孩子一眼,“都给我闭嘴,谁再敢说话,隔窗户丢出去。”
几个孩子成功闭嘴了,马车外的长安长平却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
他们两个一直在外边守着,刚才荣哥儿几个开口时,长平冲动之下也要凑趣索要点什么,结果他才刚张嘴,就被大哥拍了一巴掌。
他吓了一跳,滚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现在长平由衷感谢大哥“拍打”之恩,不然被婶婶“顶”回去的就要多他一个了。届时和弟妹们一块儿丢人,他脸面上过不去。
等瑾娘几人到了早就定好的酒楼时,街上已经喧哗热闹的好似过年一般。
明明状元榜眼探花以及新科进士还没走出宫门口,可街道上比肩接踵都是人。再看街道两侧的树木和屋顶上,也都窝着半大的小子和少年;而酒楼茶馆等二楼,推开的窗子也能看见里边若隐若现的人影。还真是热闹啊。
长安长平将瑾娘几人安顿好,哥俩就带着荣哥儿去赴宿征几人的约了。
荣哥儿不想跟哥哥们走,可就像大哥二哥说的,他连个合的来的朋友也无,也太孤单了,跟着他们玩耍也好长长见识。
荣哥儿征求了娘的意见,就被带走了,所以如今屋里剩下的除了长洲长晖两个小子,其余全都是女眷……
行吧,这样想说点啥话还更方便。
小二端了果盘糕点和茶水上来,长洲几人就撵了块开始吃,一边吃也趴在窗户口,睁着好奇的大眼往外凑。
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情景,当然过年过节看灯会时那不算,那毕竟是习俗。可这新科进士走马游街,京城的百姓每三年都要看一次,他们都看不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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