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钊咳了咳,不经意的整整衣襟,人模人样的走了进去。
他看了看那掮客,又看向翩翩,“不知道怎么称呼?”
翩翩将这少年上下扫视一圈,觉得他虽然身量很高,但年纪肯定不大,因为容貌还很幼稚。虽然幼稚,但这脸却棱角分明,当真好看。不过再怎么俊俏,也不能打消翩翩对她的第一印象——双眸阴翳,满身暴躁狠厉,让人一眼之下就觉得这不是个好人。
翩翩正打量这少年,衣角就被人抓住了。她垂首一看,就见小鱼儿正拽着她的衣襟,动作幅度很小的凑过来,气咻咻的和她说悄悄话,“小姑姑,这个哥哥我见过。”
然后小鱼儿比划了个吃饭的动作,翩翩瞬间明悟,原来这就是长乐和小鱼儿吃朝食时遇到的那个少年。不仅如此,之后长乐和小鱼儿买糕点,这少年还撞到了长乐,若非小鱼儿“提醒”,他还不道歉。
有这一桩因由,翩翩对这少年的印象更不好了。
她一时间也觉得这生意不必谈了,不然真租下这店铺,以后少不得打交道。再让小鱼儿和长乐对此心存芥蒂,没这个必要。
翩翩起身就要走,李明钊却突然开口,“小子之前撞了贵府的姑娘,既然是贵府要租赁这小楼,那租金好商量。府上多拿几个少拿几个都无足挂齿,只当是我给这位……这位姑娘的赔礼就是。”
小鱼儿方才说话的声音是小,但这大堂内安静的很,即便她再怎么小声,其余人多多少少都可以听见一些。况且李明钊本就耳力惊人,他自然是把小鱼儿的话一字不落听到心里。
当时他心里就不太舒坦,不就撞一下么,他也应邀道歉了,那还有提及的必要么?
他觉得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这些小姑娘们肯定不这么想。
最起码,这个年纪最小的小姑娘不这么想。
啧,怪不得是一家的,脾气都挺坏的。不仅坏,还记仇,那话说的,好似他多么无理取闹一样,李明钊忍不住又想搓牙花子了。
若是放在平时,有人敢这么叽歪他,李明钊不说一巴掌扇过去,也早就甩袖子走人了。可一个毛孩子,他还真能和她计较啊?那他成什么人了?他名声要不要了?脸皮要不要了?
给自己找了一连串借口,李明钊成功过了心理那关,开始商谈买卖。
他坚决不承认自己要促成这桩生意,是抱着别的念想,想着以后有借口找长乐“拌嘴”。他就是觉得,对,就是觉得银子送上门就没有不收的道理。就这么把人推到门外,生意谈不成了,那他这小楼得少赚多少钱。
李明钊刻意忽略了,他这小楼当真不愁出租。就说这两日都多少人上门商谈租赁的事情了,还不是他嫌弃烦,不乐意管。而钱来呢,也是挑挑拣拣的,不是对这个不满意,就是对那个有意见,要不然指不定这小楼新的生意都开张了,又那里需要等到现在。
不说这些远的,只说眼下,翩翩听了李明钊说“赔礼”也没多想,就是小鱼儿,她也不知道姐姐和这少年经过点心铺的事儿后,之后又有许多接触。
对那些事情不了解,也就不晓得姐姐和这少年的恩怨有多深。
所以在小鱼儿看来,他们和这少年的缘分,还只有朝食店和糕点铺两次。
朝食店他们没有交集,糕点铺那次么,这少年不对,也被她逼着道歉了。如今更是态度良好的要在价格上让步,作为赔罪。
作为一个深明大义的小姑娘,小鱼儿觉得,既然人家已经拿出诚意,那他们死死揪着这点事儿不放,倒显得他们没胸襟肚量似得。这以后谁要是再提起,可不又得拿“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事儿。
为了不让别人有攻讦他们的地方,感觉今天顺着台阶下来也不错。
毕竟实惠落在他们手里了,这才是实在的,既然拿了实惠,好像也确实没必要计较那么多了。
和小鱼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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