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见状也不拖延了,直接就把自己刚才想的事情说了。
徐二郎撑着下颌坐在一侧看她,瑾娘嘴巴张张合合的,具体说的什么他也没听清,可只听其中几个关键字,他就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了。
徐二郎就忍不住笑,“前些日子你还说,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人总不珍惜,让我好好拖拖两人的事儿。今个儿你就改了口,想让我尽快促成翩翩和李和辉的亲事。这一前一后,中间总共也没间隔十天时间,瑾娘,你说你心思怎么变得这么快呢?”
瑾娘绷着脸,被徐二郎这话说的讪然。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呢?才分娩过的女人体内激素失衡,这心情就跟那六月天小孩儿脸一样,说变就变,她也控制不住啊。
瑾娘不仅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还控制不住自己的脸色。
徐二郎如此一问,她就以为他不答应,小脸立即颓丧下来。
她还没出双月子,如今虽然坐了五十天的月子了,总体来说身体没什么没大碍了。但怀孕时伤的元气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补回来的。
她唇色本就比之前略白些,小脸也没之前红润饱满,整个人看着都比平常孱弱几分,愈发衬得她楚楚可怜。
偏她还委屈巴巴的看着徐二郎,那模样,那姿态,真是瞧的徐二郎揪心。
徐二郎那里受的了这个,当下恨不能举双手投降。
但也不能惯的瑾娘“朝令夕改”的毛病,所以他硬是忍下心酸和心疼,把瑾娘抱在怀中哄说,“翩翩的事情,当真不急在一时。先不提咱们是女方,多少该矜持些,太过主动倒是显得咱们家的姑娘不稀罕似得。倒是李和辉,真要是想娶翩翩,他自然会拿出诚意。但凡他的诚意真切,我保证不会从中作梗,对这桩婚事多番阻拦。我这么说,你可信?”
信不信的,如今也说不好,只看你以后如何行事就行了。
瑾娘也算是得到个满意结果,心满意足的拉着微醺的徐二郎回房间休息了。
瑾娘“松了手”,接下来几天李和辉莫名发现,自己能见到翩翩的机会又多了。
就比如,翩翩总会代替嫂嫂来前院给她兄长送汤水。彼时他肯定都在跟前,那些补身子的汤汤水水,不免也要给他分一碗。
喝汤是小事儿,可能借此多见翩翩几面,对李和辉来说,真是莫大的慰藉。
之后翩翩还来给徐二郎送新剪的梅花,送糕点小食,送她做好的账单汇总。零零碎碎的,翩翩似乎突然就多了许多事情,而这些事情都涉及到徐二郎,也因此,她往前院跑的越发勤快了。
李和辉本就不是蠢人,又因为翩翩是他心爱的姑娘,在涉及到翩翩的事情上,他总是比平时机灵几分。所以几乎是两次“巧遇”后,李和辉就敏锐的意识到——徐家,更准确点说是士衡和嫂夫人,对她的翩翩的亲事默许了。
原本还遥遥无边的目标,突然就变得触手可及。惊喜么?亢奋么?都有!
但在媳妇没有娶进门之前,再多的惊喜和亢奋也压不住越发浓烈的,患得患失的心情。
李和辉平复了心情后幽幽的叹口气,他真是太难啊,娶个媳妇真是太难了!
但不管怎么说,士衡和嫂夫人松了手,他见翩翩的机会多了,这多少缓解了相思之情,也让他忽高忽低的心情有所慰藉。
事情都在向好的一方转化,这比什么都强。
也因为意识到瑾娘和徐二郎默许了两人的亲事,李和辉开始找各种机会“偶遇”翩翩。但这时候他再不敢做出格的事儿了。从早先的“求娶”,到后来的“房中叙话”,他已经犯了两次错,吃了两次教训。人都说可一可二不可三,想来若是这时候他还不能把规矩礼法彻底放在心中,那和翩翩的亲事也不用奢望了。
有了感悟,李和辉再和翩翩说话,即便情难自禁,也是点到为止。而他们身边,都是丫鬟婆子。两人一言一行都合乎礼法规矩,即便有人想说闲话,也是说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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