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时,宾客相继离开后。上官钰洗了把脸,收拾了一下身上,才小心推开新房的门,轻轻走了进去。因为今日的婚典基本是照着白月城的习俗来,所以新房内并未有喜娘或是丫鬟等一大串电灯泡,而祝词,早在上官钰在门口接唐芦儿下轿时,就由送嫁的女官吟唱了。
所以眼下,这燃着红烛的新房内,就唐芦儿一人。
只是当上官钰走到床边时,却发现自个的新娘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歪在床上睡过去了。
她发上的红珊瑚珠帘还未摘下,此时正垂在枕头上,露出那张还上着妆的脸。翠眉弯弯,粉面朱唇,看着跟平日有许些不同。上官钰目光不觉放柔了,在床沿那轻轻坐下,看了她一会,伸手轻轻拨开落在她额上的珊瑚珠。人生际遇真是难料,当日在海上遇到她时,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是这样一种缘分。
唐芦儿睡得迷迷糊糊中,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痒痒的,眉头皱了皱,就醒了过来。睁眼,先是看到床对面那两支描金刻花的红烛,再一转眼,就对上那双深邃的眼。她看着他呆了一会,才坐起身道:“那个,我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外面的客人,都走了?”
“嗯,客人都走了,还差半个时辰到子时。”上官钰说着就将她发上垂下的珊瑚珠帘轻轻取下,然后道,“刚刚有吃了什么没?”
“吃了些点心。”忽然意识到今晚是洞房花烛夜,且他刚刚给她取下发饰的时候,那逼过来的,独属于他的气息,让她心头止不住就是一阵乱跳,脸上也有些火热火热的。
“芦儿。”上官钰忽然就抓住她的手,唐芦儿即悄悄咽了咽口水,然后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咱们,先去拜见父亲。”上官钰握紧她的手,面色微黯,“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唐芦儿胡思乱想得有些晕晕乎乎的脑子一下子醒过神,错愕道:“离开?为,为什么?不是要跟你一块回柳州的吗?”不跳字。
上官钰握紧她的手。叹一声:“父亲自有打算,我们过去吧,喝了你敬的茶,他就要走了。”
唐芦儿有些紧张的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道:“我刚刚睡了一会,头发乱不乱,对了,我一会敬茶,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需要,需要特别说什么吗,我……”
“芦儿。”他忽然将她揽到怀里,“别担心,父亲不会为难你的,只是见见你而已,我会陪着你。”
唐芦儿微怔之后,沉默一会,有些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怕这个,只是,只是有些紧张。那个……丑/sss/gxgihftutp.jpg见公婆,总是会紧张的。”
上官钰放开她,打量了一眼,忽然俯下脸在她唇上偷亲了一下,低声道了一句:“很漂亮。”
唐芦儿呆了呆,他现在,真的,越来越会搞小动作了,还总出其不意。
衡华在前院的正屋那,两人携手走过去时,他正负手站在院子里,即便满园灯火如炬,但那背影却依旧透着恒古不变的孤寂。不过今日他换了一袭青衫,虽还是很素净,但瞧着却比之前的白衣柔和多了。
“父亲。”上官钰拉着唐芦儿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
衡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唐芦儿忙垂下脸,还是有些惴惴的。
“进屋去吧。”衡华淡淡道了一句,就转身往堂屋那去了。
堂屋内,已经有人摆好垫子,茶也都泡好了。衡华在上首坐下后,紧跟在后面的唐芦儿不用上官钰拉,就跪了下去,她是太紧张了。上官钰微怔,也跟着跪下,随即往旁打了个眼色,那捧着茶盏的下人即捧着托盘走过来。
唐芦儿小心接过茶碗,低着头。举过头顶,小心道了一句:“儿,儿媳请父亲喝茶”
是这样说没错的吧,为啥之前谁都没有教过她这个唐芦儿觉得手里的那杯茶似有千斤重,额头都冒出汗来了。
幸好,衡华真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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