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时间的演练,他对于较为简单的仙文已经有了一些熟练的掌握,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比如此时就可以用到某个专门用来配合其他仙文的辅助型符号,这时候就可以利用一下,来感应周围是否有其他仙文的存在。
他的指尖直接在空中划过,将自身龙珠内所储存的仙气凝聚在指尖之上,虚空中便留下了一条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笔画。
他现在还无法和赤羽大仙那样熟练地掌握,更不可能手掌一捏就制作出来,自然也只能老老实实地一步步进行描绘。
而就在他写下第一笔之后,周遭的一道道原本散逸的灵气似是感应到了什么,都开始朝着这边快速汇聚而来,不断地朝着笔触之上凝聚着。
其吸引的幅度之大,比起鬼文还要大数倍,不知是不是错觉,甚至连阳光都黯淡了一些,天色变得有些阴沉。
而这仙文更是剧烈地抽取着他体内的力量,若非是龙珠内存着的愿力颇为充足,不然还真会有些麻烦。
好在,在杜白认认真真的描绘之中,这个简单的仙文总算是绘制完成了。
而就在完工的那一瞬间,一道夺目的光芒从其上爆发开来,如同扫描仪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就好像是在主动搜寻着什么。
杜白目光紧紧跟随着,等待着最后的反馈。
如果连这个办法都没有用,那么他还真有些没辙了,或许只能死守,或者将这里给破坏得干干净净。
反正这里也只是小世界,而非是真正的现实,就算毁灭了也不心疼。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异状突生!
只见传播向某个方向的光芒忽然在河床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停住了,就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障碍物一般。
随即,便是看见了一道略显虚幻的一人高的大门逐渐在那里浮现出来,表面上还有一个个充满了玄妙气息的符文微微闪烁,好似是在呼应着什么。
“仙文!”
果然就在这里!
杜白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他快速飞了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扇门。
只见其外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看起来简直就好像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小屋的木门一样,但是上面若隐若现的仙文却在时刻提醒着其不俗之处。
若是别的凡人试图闯入这里,那么恐怕第一时间仅仅这些仙文便足以让他们的神智受到剧烈的冲击,从此变得痴痴傻傻也说不定。
而这还是仙文没有主动防御,仅仅是表达出其内含的意义,便已是如此。
其中个别几个复杂的仙文,即便是杜白现在看来也觉得有些隐隐头脑发胀,不好过多直视。
或许只有等他日后将仙文全部摸透之后,才会真正可以无所忌惮地观察。
他深吸一口气,在自己的身上覆盖着一层愿力,随后才缓缓伸手去按在了那门上。
触感略微有些奇怪,不像是按压在表面看起来的硬质木板上,倒更像是有些绵软的事物。
但好在并没有别的禁制或陷阱,等他微微用力之后,门便已经轻轻朝着内里轻轻打开,而这门里面,所展现的却是与这河床截然不同的场景。
或者说,清净得让杜白有些意外。
门框上首先是一个薄薄的气泡一样的隔膜,将外界的水以及脏污拦截在外,而内里则是一个真正的农家小院子。
是的,最常见不过的农家院落。
一圈竹篱笆围成一个小小的菜园子,放着一个用来浇水的大水缸,院子里面还种着一些蔬菜,看起来应该是有人经常护理,又因为此地不可能有虫子出现,所以长势颇为不错,郁郁葱葱,充满了灵气。
而在这菜园子旁边就是一个小小的木屋。
透过那窗户隐约可见里面打扮得也十分简洁,还有装着书的书架陈列在墙边,主人应该是十分喜欢看书的人,将书籍给摆放得整整齐齐,爱惜得很。
只是直觉告诉他,这间木屋的主人应该不是那个大乌龟。
那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读书的文化人。
他倒是联想起了先前那乌龟所召唤出来的那道护体的儒生虚影,那书生的温文尔雅的气质是绝对做不得假的。
若是那人的话……
杜白想了想,尝试迈步走入了这扇门内。
他并没有从中感觉到危险。
跨过这扇门之后,空气也瞬间变得清新了许多,少了原本河床上那腐臭的味道,反而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唯独有些奇怪的是,气温比起外界的冬日还要冷许多,好似是寒风凛冽的严冬一般,而且这里的风好似是要从浑身的各个缝隙里钻进去,渗透到骨髓里面,让人灵魂都感到彻骨的寒冷!
除此之外,他也注意到这里的天是一片阴暗的,空中好似是笼罩一层厚厚的乌云,不见任何一丝阳光。
照亮这农家小院的则是一根根挂在屋檐下的白色的灯笼,散发的微微光芒为这里提供仅有的光亮。
但至少也可以分辨外物。
更道路所蔓延去的更远的远方,则是一片幽深的深邃,无法远眺,他心中疑虑,暂时没有前去查看。
他现在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眼前这木屋之上。
而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别的反应,更没有想象中的那位木屋的“主人”出来迎接。
“不在家?还是……”
他若有所思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那木屋的一些细节,心中已然有了一些猜测。
并未在外继续停留,他继续朝着木屋走去。
推开了那扇似乎已经尘封了一段时日的房门后,房屋内依旧是十分整洁,甚至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还是杜白的到来给这里添加了些许的人气。
他简单地扫了一眼,快速略过那些并无出彩之处的家具,最终落在了那靠在墙边的床铺之上,目光一凝……
只见那床上赫然躺着一个相貌颇为年轻的书生,相貌清秀,气质温和,双目微微闭合,就好像刚刚睡去不久一样。
而其穿着打扮,显然是和之前在外面所看见的那儒生的模样一样!
“就是他?!”
杜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迟疑了一下,方才再次朝着他走了过去。
此人虽然外貌依旧完好,甚至面色红润,好似只是在梦中,但是杜白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得到,他已经死了。
没有任何的生气与温度。
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