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的意思是,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你当年是怎么伤害我。舒蝤鴵裻”
他在那边急迫地说着什么,我却已经把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抬手切断通话,在那之前,我压低声音,忍住颤抖对着话筒说:“不用解释,也不要来找我,我已经决定离开你了。”
这两个月来,每过一天,回忆就愈发清晰。像是一个沙漏,回忆透过那个细小的缝隙,一点一点穿过长久的时光,重新落回到我的脑海里,又仿佛是一块拼图,在我每晚睡梦的心惊肉跳中,像伴着悬疑片里急促的秒针和悚然的背景乐,一点一点地在梦境里拼凑完整。每多回忆起一分,要面对身边的人就更加艰难一分。多少次我希望梦里的故事可以有个让我重生的转折,可是终究没有。每一次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一样地让人悲伤绝望。记得不算太久之前,我曾经问起苏颜关于周逸凡念念不忘的那个女孩子,她告诉我那人已经死了。我想,不错,我的确是死过一回了。
本来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想要离开,但却不想因此而跟他发生当面的争执,我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当然,我也承认我这么做是怕如果他请求我不要离开,我或许会心软,我不想让自己心软。从前看过很多故事,即便是男女主角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杀父弑母之仇,也巴不得他们能够放下仇恨不计前嫌地在一起。但到今天才知道,那样的情况只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出家了,遁入空门立地成佛,而对于我而言,不论他是不是已然诚心忏悔,我都实在没有办法去轻易原谅一个杀过我一次的人。我还会接他的电话,告诉他我离开的缘由,就已经是最后的仁慈。
两三个月的时间,如同昨日昙花,在长达二十六年的生命中实在太过短暂,加上十一年前我的生活又是一片荒凉贫瘠,没有任何值得回忆的东西可言,所以我便以为我的记忆是完整的,但原来不是。原本我应该牢牢地记住他一辈子的,就好像那首唱遍了大江南北的歌一样,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但我还是忘却了那一段往事,就好比病变的四肢,如果受不了那么刻骨的疼痛,就要把它生生折断,哪怕变成残肢,也总好过让自己活活痛死。
用手捂住眼睛,眼泪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我本来就不是能够忍辱负重的人,拼命压抑了那么长的时间,实在已经到了我的极限。我在生命最黑暗的一段时光里遇到周逸凡,原以为他是一束光,可以温暖和照亮我,却没有想到他是一团火,我那么义无反顾地扑进去,结局不是被烫伤,就是被烧死。
要把那段往事一一道来,却找不到一句完整的话可以概括总结,只能用四字四字的短语来表达我的心情:麻了个痹,我擦尼玛……
我的整个青春期都是不怎么值得留恋的,而从十二到十五岁,却是其间最不堪回首的一段。那个时候我刚从农村里爬出来,还未来得及脱胎换骨,就已经被身边新的环境压得喘不过气。成绩糟糕的一塌糊涂,没有朋友,还要每天忍受身边除了我父母之外所有人的轻蔑和嘲笑,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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