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李慕泽交代看牢的那个姑娘会偷跑,也怕有仇家会寻踪而至偷偷赶来,所以神经绷得很紧。可是唯独从他身边经过的护士打扮的女子,他一点都没有在意,连头都没有转。
以照没有停步地走出医院,不敢取下帽子和口罩,也不敢脱下白大褂,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一家小小的面馆门口,才终于走不动,在面馆门外一张露天的塑料椅子上坐下。
――――
这一路走来,她走得很快,可步伐却很沉重,满脑子都是念北的身影。小时候的,长大后的,见不到时想象中的,重逢后变得成熟的,受伤后紧闭双目的……
每个念北的表情都一样,仿佛在怪她,为什么要抛下他,一个人走得远远的。
以照摊开手,把脸埋在掌心,仿佛这样就可以暂时和外部的世界隔绝,专心致志地想一想她的念北哥哥。
她只有二十二岁,可已经喜欢了念北十几年。
每当想起念北的时候,她就会放下在现实生活中的一切伪装,好像时光倒转一样,一下子变成那个小阿九。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个一直在她身边,默默照顾着她的男孩子。她只知道,一旦开始喜欢了,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但是阿九知道,这份喜欢不能说,尽管不说,念北哥哥也会懂得。
她虽然从小受宠,却最懂得分寸,知道如果把这份喜欢说出口,也许长辈们就会闻之色变,甚至不再容许他们整天一起厮混,甚至千方百计地把他们拆散……
所以,她要让自己快快长大,等到有一天终于能和念北并肩而立,就可以在阳光下大大方方地牵念北的手,让他们的感情得到全世界的祝福。
可是等到她真的长大了,却不但失去了和念北站在一起的资格,甚至没有了站在阳光下的权利。即便有了机会回到念北身边,她也必须要落荒而逃。
为念北,也为自己。
――――――
念北哥哥。
你像是我在小时候爱不释手、非要买下的那对精致耳环。
我把它妥帖安放在首饰盒,恨不得加上密码锁,不让旁人看见。
我在睡前偷偷拧亮床头灯,只是为了看它一眼。
我从不惧怕伤筋动骨般的拔节成长,是因为我期盼着能打耳洞的那一天。
于是我像怀揣着全世界最最美丽的秘密一般,默默等待了这许多年。回你出出。
等到我终于到了可以理直气壮对镜贴花黄的年纪,却已经失去了把它戴在耳边的勇气。
我更愿意把它和旧时光一起默默封存,而不是戴着它招摇过市,在众人面前展览。也许它会在岁月流逝之中悄悄变色,但是我不用担心它丢失,不用担心它远去,我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打开盒子,就能看见。
我也把你珍藏在我心房的最后一格抽屉。开启它的密码,是我们一起制造的那些,无法复制也无法替换的回忆。
不需要你在我身边,甚至不需要你的分享和承担。
我只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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