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的心因为爱怜而痛苦,但同时它又充满恶毒的诅咒。我有过觉慧在梅的灵前所起的那种感情。
我甚至说过觉慧在他哥哥面前所说的话:“让他们来做一次牺牲品吧。”一直到我写了《家》,我的
“积愤”,我对于一个不合理制度的
“积愤”才有机会吐露出来。所以我在一九三七年写的一篇
“代序”里大胆地说:“我要向一个垂死的制度叫出我的‘我控诉’。”《家》就是在这种心情下面写成的。
现在,在二十二年以后,在我所攻击的不合理的制度已经消灭了的今天,我重读这本小说,我还是激动得厉害。
这可以说明:书里面我个人的爱憎实在太深了。像这样的作品当然有许多的缺点:不论在当时看,在今天看,缺点都是很多的。
不过今天看起来缺点更多而且更明显罢了。它跟我的其他的作品一样,缺少冷静的思考和周密的构思。
我写《家》的时候,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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