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一盏一盏地点亮,顺利到达了中心的椁室。
宽广的椁室中央砌着一尊玉台,玉台上放置着一口巨大的白玉棺。
棺椁周围摆满了随葬品,珠玉黄金,美轮美奂,将这间的宽阔的椁室照耀的恍如白昼。
晏清捡起一只玉瓶,向着白玉棺扔了过去。
“咣——”玉瓶应声而碎,玉棺纹丝未动。
这口玉棺里面躺着的人,便是他的父亲,晏无道。
三百年多年过去了,他们又见面了。
他独自在黑暗中熬过了三百年;他躺在这口奢华的玉棺里,在满室的宝物堆里,也过了三百年。
即便现在,他早已成了一堆白骨。
珠玉金银,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目的光彩。一道低沉的声音,倏然响了起来。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你败了。三百年前,你就败了。”
三百年前,如果不是沈离思突然出现,他定会将他丢入炼丹炉中,让他自己体味一下被生炼成药的滋味。
那时,世人都说晏无道乃一世明君,赞他雄才伟略,兼济天下。只有他知道,这个人,是多么残暴、多么昏聩。
晏无道的一生可以分为两半,前一半是天下,后一半是长生。他前半生统一了十几个小国,让齐国成长为不可撼动的大国。但也仅止于此,一统天下,他终归是无能为力了。
因为无能为力,所以才放弃了,改为求仙问道,祈求长生不老。
“你没做到的事,我做到了,如今只差你的齐国,齐国亡,天下一统。”
“你说,我该什么时候让齐国彻底消失呢?”
晏清唇边泛起笑意,依然笑的从容温和。
他做的所有事,便是为了让天下一统。南云、高昌、越国,任何一国来统一都行,唯独齐国不能。
因为这是晏无道毕生所愿,那他偏偏就让他无法如愿。不管晏无道死了百年、千年,他都不会让他如愿。
他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是他自己毁了齐国,他是罪人,是齐国上千年历史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