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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 烽火戏诸侯,城破山河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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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剑鞘中将剑抽了出来,剑刃摩擦剑鞘的出一声脆响,他阴沉的眼神如秃鹰俯瞰着濒死的猎物一般,带着血腥的笑意说道,“你若不能凌驾于他人之上,就不要让人知道你有凌驾之心,就算是演,也要演的恭恭敬敬、诚惶诚恐、惟命是从……否则何以保全你身后的家、国、天下?”他说罢就将这剑刃抵在了百里成的脖颈上,百里成看了一眼尖锐的长剑,“我竟然辅佐了一个对我心存杀意的宗主……”

    “不,”赢开说道,“你若是想要利用别人,就不能怪别人对你不留情!你不过是将我看做玩弄政权的傀儡而已,可惜……”他叹了口气,“你看错人了,我今日杀你,便是军中有人不服假以时日,我也一样可以正军心,可你今日若是杀我,秦国上下群起而攻之,周王和太子也必定为我血洗秦国……你今日认罪伏诛我尚且可以保你百里家世世代代荣华富贵!”

    百里成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的跪在了赢开的面前,“臣,罪该万死!”

    一道血光喷涌而出,赢开的剑已经入了鞘,在场的人都惊得一言不,看着魁梧而高大的百里成轰然倒地,临死前看着赢开的目光中所流露的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赢开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吩咐身后的人,“将百里将军厚葬了,百里成的官爵世代承袭,愿意效力我秦国的,既往不咎,若有二心,立斩。”

    “是!”赢开身后的人这声应声都有些心虚,将百里成的尸拖了出去,此事令秦国举国哗然,谁也没有想到赢开会如此果断的斩杀百里成,令秦国的满朝文武更加想不到的事情是,赢开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抢夺了百里成的军权,而后将朝中异己一并排除,迅的行程了霸权,控制了秦国权利的走势,手段之狠辣、处事之果断,令人丝毫看不出这只是一个还未及弱冠之年的男人。

    ……

    向南去,申国所处的地理位置也算得上是大周曾经的天险,周朝凭借如此地理优势,几朝几代都是辅政大臣,位居上卿之,偏偏到了姬宫湦的时候,他丝毫不买这位申侯的仗,更是将他逼出朝堂,逼回封地。不过姬宫湦对申侯也算得上是客气了,念在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对多年来从未上朝的申侯并未提出任何异议,如今从镐京城中传出了消息,言明只要宜臼回去向姬宫湦认错,他就能既往不咎,也赦免申国如此罪责。

    “你父王倒是个聪明人!”申侯坐在宜臼的对面说道,口气中虽然努力的渲染一种不屑的语调,可实际上却十分的凝重,“如今他既然已经承诺了你回去朝中低头认错,他便既往不咎,你留在我申国便是不占理了!”

    “我不回!”宜臼倔强的说道,“他的眼里只有那个贱人,那个贱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他废了我立了那个贱人的孩子做太子、做储君,我回去了岂有我的立锥之地,还不是会被他们母子俩给整死不成!”

    “你只有回去,你才有机会扳倒他们,否则伯服就一直都是大王亲立的储君,褒姒就一直是大王的正宫王后,你和你母亲就一点机会都没有!”申侯拍着宜臼的肩膀说道,“成大事者,要能忍!”

    “我……”宜臼顿了顿,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反驳自己的外公,可是从心里上说他实在是不愿意回去,正在两个人陷入了胶着之时,忽然有人来报说魏伯到了门外求见申侯和宜臼,申侯微微皱眉,“魏伯?他怎么来了!”

    “说是有要事告诉申侯和王子的!”下人回话道。

    “叫他进来吧!”申侯微微点了点头,和宜臼的话题暂且搁置在一边,等着这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魏伯进了这房间的门立刻就朝着申侯的方向扑了过去,霎时间满面的泪痕,扑倒在地,痛哭流涕,叫了几声申侯的名字却始终说不出下文来,这叫申侯觉得干着急,扶住这位年纪也不小的朋友,“到底生什么事儿了?”

    “乱了,乱了……朝中乱了啊!”魏伯用颤抖和害怕的声音说道。

    “乱了?”申侯不解的问道。

    “大王点燃烽火,在镐京城兴兵准备讨伐的就是申国啊!”魏伯颤颤巍巍的向申侯说道,抓住他的胳膊,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惊世浩劫,申侯的表情显然沉稳了很多,“此事我已经知道了,正在和宜臼,谋划回宫一事,若是长此以往,只怕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会越来越深!”

    “不能回!不能回啊……”魏伯使劲儿的摇着头,“你以为大王真的会既往不咎吧?呸……”他啐了一口唾沫,“我赶来申国就是要提醒你们,决不能上了他们的当,大王现在昏庸无度,事事都听褒姒那个妖女的,褒姒叫大王将后宫的女人都赶出去,大王便将他们都赶了出去;褒姒说想要看点燃烽火台,大王便叫虢石父进言说可以点燃烽火台……当日褒姒被逼出宫便是因为褒姒要杀申后,此事被后宫的人逮了个正着,褒姒自知在劫难逃才从宫里逃了出去,可谁知大王根本不介意此事,还将申后和小女软禁在宫中!申后知道大王要攻打申国,便叫小女替她传个书信提前通知申侯,可小女还没走出宫门就……”他说到这里十分动情,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哭个不停,这年迈的年纪让人看着总觉得有些可怜,双目两行清泪,纵横悲凉。

    “他们将魏夫人怎么了?”申侯听着魏伯的这些指控只觉得自己头皮麻,整个人都有些僵住了,深吸了几次气才将自己的情绪稳住。

    “将小女杀害了……”魏伯深皱着眉头,“还将小女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来,邀请我去东宫品尝涮肉,我吃了一半,他们才将此事告知于我……”他说罢就要做出呕吐的表情来,仿佛真的生过此事一半,这话就像是一个重击,一旁的宜臼“蹭”的就跳了起来说道,“我要杀了那个妖人,将我母后从宫中救出来!”

    “王子还请三思啊!”魏伯拉住了激动不已的宜臼,“他们杀了我的女儿我都能隐忍至今,为的就是保住这一条性命,以你我之力和大周单独抗衡,只怕是以卵击石,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我早就知道他是个暴君,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昏庸至此,被一个女人如此摆布!”申侯一拳捶打在桌面上,“若是继续叫他在自己的位置上这么胡闹下去,天下都会因此而受到牵连……不行,决不能如此!”

    “申侯可有什么好的办法?”魏伯试探性的问道。

    申侯看着魏伯眯着眼睛摇了摇头,经过了楚侯的事情之后,他没办法再信任任何人,所以嘴上说的是,“此事只怕还得从长计议,片刻之间绝不可能有什么法子扳倒他,我得想想、我得想想……多谢魏伯不远千里来告诉我真相,魏伯先行回魏国,将魏夫人的不幸告知家人吧?”

    “我是不能看着王子往火坑里跳啊!”魏伯痛心疾的说道,与申侯又寒暄了几句便先退了下去,在申国小住几日,见申侯似乎真的没有动静了才从申国打道回府。待魏伯走了之后,申侯才在书房中写了一封信函,差自己的亲信送给犬戎的满也将军,犬戎三番四次的想要借道秦国攻打大周,这实在是愚蠢至极,暂且不说秦兵骁勇善战,单是翻过秦岭、再一路和秦兵相抗,等打到大周的时候必定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姬宫湦只怕是不用费力就能将这蛮夷驱逐了。

    满也几次找上门想要求见申侯,便是看中了申国这个天险的地理位置,若是能避开秦国,自申国攻入大周,直取镐京城,必定会杀姬宫湦一个措手不及,眼下所有大周的兵马都集中在了晋国与晋伯相抗,郑国自北向南起攻击、大周自南向北起进攻,秦国权力交接、眼下正是赢开理顺国中关系的时候,齐国鞭长莫及……正是攻打大周的好时机,姬宫湦既没有援军也无法将自己的兵马从晋国撤回来。

    想到这里,申侯就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当日为大周打天下、守天下的是他们申国,如今要将大周送上命运终点的竟然还是他们申国……

    几个月后,周王宫湦十二年,春。

    晋北的大战频频传来捷豹,晋伯姬仇三番四次的向姬宫湦出请求停战的信函,可是却被姬宫湦统统拒绝了,在别人的眼中,姬宫湦的此举是因为姬仇弗了他的旨意,盛怒难消,如今这场浩劫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更有甚者,诸侯都不知道掘突是什么时候就悄然抵达晋北,自北向南起了这场进攻的,令人感到芒刺在背,谁也不敢站出来替姬仇说一句话。此事看来似乎是姬宫湦要讨回面子,实际上姬宫湦的目的根本就是要夺晋国,他已经后悔委任成师夺权一事了,此事叫成师也感到了不安,现姬宫湦的野心在这场混战中越的明显,他不得不和姬仇兄弟联手,先抗击郑国与大周的联军,而后的事情再另行安排了。

    因此这场大战虽然说郑国和大周的联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到底还是打的很不舒服,就像是鞋子里有颗砂子的感觉,虽然是捷报频频却又不能立刻结束这场战争,原本酣畅淋漓的一边倒的局面,因为或这或那的原因,始终有些黏黏糊糊的,叫人觉得十分不悦。

    姬宫湦每每听到这捷豹,面色就黑沉了一番,褒姒不解的问道,“大王怎么了?”

    “没什么!”呆的姬宫湦忽然回过神来对着褒姒摇了摇头。

    “你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是事情进展的不顺利?”褒姒问道。

    “不……”姬宫湦摇了摇头,“是太顺利了,才叫我觉得有些奇怪。”

    “太顺利了?”褒姒问道。

    “嗯……”姬宫湦点了点头,将褒姒拉入了自己的怀中,“若是放在以往的时候,诸侯们早就该跳出来为晋国说话了,可是眼下竟然一个为他说话求和的人都没有,这太奇怪了!”

    “赢开刚刚坐稳了秦伯的位置,百里成一死,秦国大军不宜动,权势未稳,他无暇顾及别人的事情;郑国正在与晋国交战,掘突领兵长驱直入、势如破竹;齐国不敢忤逆大王的意思,又远在东海之滨根本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至于宋国、魏国,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管这个闲事,楚国更是会袖手旁观了,眼下没有诸侯有这个立场出面为晋国和大王调停啊!”褒姒劝慰道,虽然心头也被一种不安所笼罩,可还是尽量说些好话宽慰姬宫湦的心。

    “他们若是真的能如同你所说的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角色、什么身份,知道什么事情和自己有关系、该管什么,他们也就不会是今日的诸侯了!”姬宫湦无奈的笑了一声,拍了拍褒姒的背,“可能只是我想多了,先下去休息吧?”

    “嗯!”褒姒点了点头,撩起了裙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刚准备离开这大殿就听见有人急匆匆的冲进了东宫的正殿,连规矩和礼数都顾不上了必定是生了什么大事儿,她将自己的裙子又放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进门仓皇的下士,那下士大声说道,“报!”

    “何事?”姬宫湦眉头微皱、面色黑沉,也隐隐感到了一丝的不安。

    “犬戎攻入我大周了,从南面的疆域破防而入,正在朝着我镐京城洗劫而来!”下士说道,“南面兵力不足,赵将军失守,临终前差人将这消息报入京城,请大王早做定夺!”

    “什么时候的事情!”姬宫湦立刻变得无比紧张,说话的声线都有些紧了,语很快,面色苍白。

    “刚刚得到的消息!”下士汇报道。

    “叫郑伯友、虢石父、吕章和隰叔都来东宫!”姬宫湦快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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