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些毒药我可以不喝的。偷偷倒掉。或者当面喝下去，事后再吐掉。
但是我没有。我喝着，任凭慢性毒药蚕食着我的身体。
我是不想做那个牧如氏的皇上的。
可是那位皇后一直忌惮着我。也是呵，他的养子，他的亲生儿子，都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剩下的一个，便是我。他有什么理由不忌惮我呢？
管他呢，其实我们的目的一样不是吗？都是要我做不成皇帝。
可是今天的药，不一样。换了药方。我不会天真的以为换了什么补药给我。她要下杀手了吗？即使我这样不争风头，一让再让，一忍再忍，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小王爷，这可是皇后吩咐过的专门煎给您的药，不喝，恐拂了她的意。”
“很好，你还知道我是王爷。”
那女人想必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也许还有凶狠。我看不清楚，但是她顿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她大概想不明白，平日里逆来顺受的的小王爷，何以突然说话带刺。
“王爷自然是王爷，但皇后说了，王爷终究是个孩子，有些事，咱么做下人，还是要多替王爷着想，必要的时候，即使得罪王爷也要……”
她的话，戛然而止。
我凑近她，以便看清她眼中的惊恐，和颈项上那一道伤口。
“不要，把我当成后宫里那些嫔妃，也不要，把我当成长在深宫里的孩子。你要明白，我能被软禁多年，却还活着，是有道理的。”我揩净剑上的血迹，跟她说了最后的话。
这已不是我第一次杀人。
我走出门，知道今天要来杀我的，必然不止她一个。
大顺朝的习惯，向来是先礼后兵。
来吧，我等着你们。我，不怕！
当映雪园的火燃起的时候，我还觉得很不真实。我还未成年的身量，丧失了一半视力的眼睛。竟然能让那么多杀手成为剑下游魂。
母亲当年教给我的功夫，竟然这般厉害吗？
我点燃了整座映雪园。九郎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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