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似水刚准备迈动脚步,忽然听到有低沉的嗓音传到耳畔:“小心……”
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一个手臂用力的将她拽到一边,两个人都不受重量,狠狠的摔在地上,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清脆悦耳……
宁似水侧头看到趴在自己身边的人,一愣,眼底又惊又喜,余光扫到飞驰而去的车子已经调过头朝着这边撞过来,什么都不在顾及爬起来飞扑在了纪茗臣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的身体……
那一瞬间两个人的目光隔着空气相交,有着彼此才看的眼神,心有灵犀般。
双手紧紧的抱住他无法动弹的身体,一丝一毫都不敢放开,紧密的好像要融入彼此的骨血中,永生永世再也不分开。
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那就让我抱着你一起死!谁也别再离开谁,谁也不再折磨谁了!
纪茗臣,还记得我们约定好的第三世吗?没有伤害,没有阴谋,没有欺骗,只有相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纪茗臣看懂了她眼底闪烁的光芒,剑唇扬起一抹餍足的笑容,双手有力的扣住她的腰部。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这蚀骨的爱,噬骨的思念,要如何停止?简直就是比死还要煎熬……
宁似水闭上了眼睛,嘴角扬起笑容,有他在身边便无所畏惧,即便是死,两个人也是手牵着手,拥抱在一起,不会再分开了。
就在车子离他们还有一米的时候,忽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彻响,两辆车子以最激烈的动力相撞,失控的撞向路边的护栏。银色的车子甚至反转了好几个弧度,最后撞在了路边的大树上。
刺鼻的汽油味与铁锈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淡淡的鲜血味弥漫着……
宁似水睁开眼睛,看到那样的场景不禁一愣,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检查纪茗臣,担心,着急。“你没事吧?”
纪茗臣摇头,眼神担忧的望向了银色的车子,低沉的嗓音艰难的吐出声音来:“白棋……”在车子里。
宁似水顿时明白了,在车子要撞过来时,是白棋开车把车子撞出去的,否则现在死的人就是自己和纪茗臣!
白棋……
连滚带爬的站起,强忍着膝盖的疼痛,跑到银色的车子边缘,玻璃已经碎成了渣滓,像是洒在地面上的银河,璀璨夺目;车子里的白棋系着安全带,浑身是血,额头撞在了挡风玻璃上,鲜血流在了她的脸上,苍白与鲜红最明显的对比……
“白棋……醒一醒……白棋醒一醒……我立刻叫人来……你坚持住……”
白棋沾着血渍的眼睫毛颤抖了一阵子,睁开眼睛,沾着鲜血的手黏糊糊的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乞求的目光看着她,脸上愈加的痛苦,大口大口的喘气,艰难的开口:“少爷……少爷……以后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要……”
余音怎么也吐不出来,鲜血从她的唇角源源不断的溢出来……眼帘低垂,嘴角含着笑意,仿佛是死而无憾……
“白棋……白棋……你醒一醒!你不可以死……白棋……你醒一醒啊!”宁似水隔着车门,紧紧的抓住她的衣服,用力的摇晃,可却怎么也叫不醒沉睡的白棋。
手被碎片割破,血液缓慢的流出来染红了她整条手臂也无所谓。失控的尖叫,低吼:“白棋……你不可以死……你怎么可以丢下纪茗臣?你是他最相信的人……白棋……”
这个一生都奉献给纪家,一切都给了纪茗臣的白棋,在最后用自己的命换了他们的命……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为什么还是有人牺牲了……为什么总是要有人离开自己……
宁似水的瞳孔一点点失去焦距,双脚虚弱的站不稳,缓缓的蹲下身子,血液肆意的流淌,疯狂的,嚣张的……
黑色的车子门打开,一个黑影爬了出来,身子躺在地上不断的抽蓄,怨恨的眼神盯像了纪茗臣和宁似水,恨到要杀了他们。
纪茗臣从她的反应知道也知道白棋已经——可是他如今的身体别说走过去,他连站也站不起来!
宁似水冰冷的眸子射向那个凶手,站起身子,双脚的疼痛仿佛不是疼痛,阴冷的神色看着他,咬唇:“为什么?”
男子露出苍凉的一笑,嚣张的,变态的,收敛笑容,目光恶毒,像是诅咒一般:“你们都该死……你们这群恶魔都该死!”
这双眼睛好熟悉,似曾相识!
“哈哈……”男子对着她又是失控的笑起来:“你一定想不起来我是谁!你不知道我是谁,但你总不会忘记齐浩吧?”
宁似水一愣,身子纤弱的仿佛随时会倒下去。诧异的目光盯着他熟悉的五官,难怪觉得熟悉:“你是齐浩的……”
“我是齐浩的弟弟,齐君!是你们,是你们群恶魔,仗着自己有点钱就不把别人的命不当命……我哥被你们害的好惨!他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忧郁自杀而亡!你们害死我哥!我要为我哥报仇,我要杀了你们……两年前杀不了那个恶魔,现在我一定要杀了他。”
宁似水的脚步往后退,眼底简直不敢相信,齐浩——死了!
那个温柔有几分腼腆的齐浩,死了!而自己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两年前,是你捅了他五刀?害的他差点就永远醒不来的罪魁祸首是你?”宁似水的手指颤抖的举起来指向了纪茗臣,声音近乎哽咽。
“哈哈,是我做的!只可惜车祸加五刀都杀死他,他的命真大!”齐君嘴角浮起阴冷的笑容,眼底还带着不甘心!
水眸眼底一片氤氲,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克制想要哭泣的冲动。嘴角扬起自嘲的笑容,看他的眼睛喃喃自语:“你错了,从头到尾你错了。不是他害死你哥哥,也不是我们!而是我……是我害死了齐浩……”
“不是!”齐君摇头,瞪大了眼睛失控的吼道:“是他,是纪茗臣害死我哥哥!你忘记他对你做过什么吗??你过去杀了他啊……你忘记他是怎么对我哥又怎么对你吗?”
宁似水摇头,捂住了耳朵不愿再听下去,吸着鼻子歇斯底里的吼起来:“不是他!是我……是我害死齐浩。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什么都不会发生。齐浩会好好的活着,所有人都会好好的……纪茗臣也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白棋不会死……莲也不会……是我啊……”
双脚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眼泪肆意的流出来,凝望着他痴痴的笑起来:“是我害死齐浩的……你要真的为你哥报仇,杀了我!”
“不要,似水。”纪茗臣低沉的嗓音透露着无比的紧张与关心,眼底全是焦急,双手用力的爬在地上,想要爬到她的的身边!
“别过来!”宁似水回头对他失控的吼了一声。
纪茗臣一愣,呆滞的眼神看向她:“似水……”
“交给我处理,五刀……流了多少血,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一年,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欠齐浩的你早还了……如今是我欠齐浩!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他根本就不会遭遇那么多的不幸……纪茗臣,这一切的悲剧都是从我开始的……”
“不是。”纪茗臣冷冷的打断她的话,阴厉的眸子盯着她,冷声喝道:“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似水,别把所有的错误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你们少假惺惺了。是你们害死我哥的……是你们,是你……”齐君失控的吼起来,情绪一激动,双眼翻白,直接昏迷在地上。
宁似水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捂住了唇角呜呜咽咽哭的不能自已……
如果悲剧是从自己开始,那为何不从自己这里结束?
为何一次又一次残忍的夺走人的生命,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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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君被魑魅弄进了监狱,没有十年八年出不来。白棋的死,让所有人的心情都悲痛不已,尤其是纪茗臣。这些年来白棋就像是自己的一只臂膀,而如今这只臂膀被人砍断了,他等同残废!
而宁似水自从出事之后整整一个星期都关在房间里,一言不发,不吃不喝不睡,整个人的灵魂都不在了。夕若是求是哭,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反应。
纪茗臣回来之后开始高烧一直不退,魑魅急的团团转,可此刻也找不到夏晴,只能把最好的医生都找来,24小时驻守在纪家,轮流值班守着纪少。
第八天晚上,宁似水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宽大的睡衣塞着她单薄的身体,憔悴的神色让人心疼不已,眼底浓重的怠倦。
纪茗臣的高烧终于褪去,手面上枯瘦的只剩下一层皮紧紧趴着骨头,肌肤透明的可以把几梗静脉数的一清二楚。几日的高烧让他的唇瓣都干的裂起皮,渗出血丝来。
宁似水坐在床边,用侵湿后的棉球棒一遍一遍不耐其烦的擦拭,湿润着他的薄唇。
纪茗臣轻咳了一声,缓慢的睁开眼睛,在把她仔细打量一番后,嘶哑的嗓音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宁似水摇了摇头,将杯子放下,扶着他起来,在他的身后垫上了靠枕,这样他就不会滑下去。垂下的眼帘投下一片阴郁:“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白棋就不会死!
纪茗臣干咳了几声,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瓜子,勾起唇角:“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既然你都敢和我一起死,为何不敢陪我面对所有?”
宁似水一愣,握住他的手,嘴角漾开一抹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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