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陆谦回来,低声道:“提举,是官家赏赐了王黼一套宅子昭德坊,门下侍郎许将的住宅在他旁边,这厮便利用内侍省的人马,要来逼走许侍郎,霸占他的宅子。这些教乐坊的人,还有后面的差人,都是内侍省的。”
许将是历史上福州地区第一个状元。其人文武双全,廉洁奉公,深受宋神宗和宋哲宗的器重,曾担任明州通判、兵部侍郎、尚书右丞、尚书左丞等职。
这个王黼竟然这么嚣张,仗着昏君的庇佑,横行无忌到了这个地步。骑在这样的朝廷大员、三朝老臣的头上拉屎撒尿,自己跟他一比简直就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实官儿。
杨霖眼珠一转,笑道:“许侍郎是我的故交,从小一起捏泥巴长大的,今天突然想起他来,还怪是思念的。你现在去买点薄礼,我们去许府做客。”
陆谦点了点头,调转马头就走,杨霖哈哈大笑:“走,今天有事干了。”
许将的宅子前,白发苍苍的许将心如死灰,自己状元出身,侍奉了大宋三朝皇帝,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懈怠,没想到到老落了个这种下场。
住了半辈子的宅子,竟要被一个靠阉宦起家的佞臣夺去,自己不甘心呐。
想当初他才二十七岁,风华正茂,高中状元,赴宴金明,打马御街,是何等的光宗耀祖、意气风发。
在他身后,几个小厮和护院,手拿着水火棍,脸上全都是畏惧的神情。
内侍省的梁师成,可以说是除了官家最有权势的人,他给自己的干儿子撑腰,一个从尚书位置被贬为侍郎的旧臣该如何对抗。
突然一阵哐哐的砸门声,许将怒道:“给我打开,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从我这老迈身躯上踏过去!”
门子们战战兢兢上前,打开大门,只见一个兴高采烈的笑脸出现:“哈哈哈,哈哈,老许,我来看你啦。哪个是老许?好久不见都认不出来了。”
“杨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