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的幸运,她至少可以保住自己的孩子,而她的孩子呢,已经四个月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可是那个罪魁祸首却被孩子的爸爸疼宠到骨子里,日日夜夜的在她面前碍眼,时不时的在她心上戳上一刀。
清秋游魂一般缓缓的转过身去,她看也不看站在她面前的沈北城,直接低着头向外走。
“清秋……”沈北城见她神色不对,急忙和孟绍霆打了个招呼就追了出去。
清秋瘦瘦高高的身子在长长的走廊里渐渐的远去,沈北城快走几步,终是在电梯前追上她,他看她进了电梯,想要追进去,孰料清秋只是低着头,按了按键,低低说了一句:“北城,我想回秭归园住几天,你一人回去吧,不要跟来了。”
“展清秋!”沈北城恨极咬牙,那电梯却眼睁睁在他面前合上了,最后的一瞥之中,他只看到清秋瘦瘦削削的身形,和那一头乌黑长发遮去的半面精致小脸,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就看不到了……他心底滑过一丝丝的空缺的失落感,晃眼儿间却又消失了,代替那失落的恨意反而一点点的升腾起来……
秭归秭归!总是这样,总是自怨自艾的将自己整个人都封闭起来,总是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就回秭归园去,她宁愿对着假山,宁愿对着金鱼池,宁愿对着亭子里那些精致鸟笼之中的小雀儿,宁愿对着秭归园中的每一棵花每一株草诉说她全部的心事,都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
他知道她心里怨恨,委屈,他何尝不是?那也是他的孩子,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他难道就不心疼?
可是络襄又有什么错?她那样善良清高的女人,看到别人议论是非都会掉头走开的女人,会对她故意下手?他是不信的,他认识络襄十几年,难不成还不知道她是不是一个好女人?
重重的一拳砸在紧闭的电梯门上,沈北城狠狠的咬住牙关,展清秋,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这一次,我绝不会先低头。
你要是想在秭归园住上一辈子,那也就遂了卿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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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做到?”
一人坐着,一人站着,一人目光向着门口,一人目光却在窗边,从房间里只留下两人的那一刻起,谁都没有多看谁一眼。
静知却犹自沉浸在恍惚之中,能不能做到?能不能……
如果答应他的要求,那么这辈子就见不到孩子和绍轩,如果不答应,孩子就保不住。
罢了罢了,他对自己的禁锢,又能维持多久?那一段婚姻之中她已经认清楚,他骨子里都是一个薄情冷漠的人,等到他厌倦了,烦了,就该像是甩一块破布一样将她甩掉,到那时,她和绍轩,和孩子,还愁没有相会之期?
“我答应。”她似从齿缝之间挤出了这样三个字。
孟绍霆伸手揪了一朵洁白的笑话,指尖微微一捻,花瓣破碎,微香的花汁侵染在他的手指上,房间里也有了这样若有似无的味道。
这是一种魔障,迷了他的心智。
就好似明明知道留下她就像是亲手接过敌人手中的毒酒,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她答应,为了她和孟绍轩的孩子,她答应留在这个她口口声声说恶心的男人身边,她答应从此以后就做他的女人和绍轩断掉联系。
他是该嘲笑女人天生的执着和傻气,还是该嘲笑自己,死死的缠着一个心有所属厌恶他的女人。
“好,今天让安城去办一些必要的手续,明天我过来将协议拿来,你该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做事情都要不留余地,口头的应承,在我眼里,狗屁都不如。”
他这才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自始至终都是那样浅浅的笑着。
“什么手续?什么协议?”静知有些茫然的望向他的脸,他背对着窗子而站,脸上的光晕闪烁不定,半张脸隐在阴影里,而那微微挑起的唇角一如既往的含了讥诮,让静知的心忐忑不安的狂跳起来……
“既然你以后要做我的情人,还怎么能是别人的妻子?自然是你和绍轩的离婚证书……”
他低了头,垂下的眼帘遮住眼底的讥笑,语调轻缓温柔,竟似像是在说静知我们明天去把结婚证领了一般的缱绻柔情。
“不……孟绍霆,你,你不能这样做,离婚要夫妻双方都出现,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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