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不起多大风浪。”
离开前左纯庵、石壮飞也来握手,吴安平奚落两人道:“看你们那熊样,不过一个科长一个秘书,就把你们唬得坐都坐不稳了,将来能有什么出息。”石壮飞小声道:“那是你不了解党部机要局的内情,要不换你,肯定比我还怂。”左纯庵则拍拍吴安平后背道:“嗯,记得把内衣换了,瞧,后背都快湿透了。”
吴安平觉出后背阴冷,忍不住也是苦笑连连。
与罗家明学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罗家明道:“人家说得在理,我们静观其变就好,别在惹出什么麻烦,说不定会引发变局。”吴安平这才知道丁希侯话中含义所在。
此后吴安平果然谨言慎行,一门心思扑在了洋行和备考两方面的事务上,除了与同样备考的苏韵成等人相会时,几人免不了指点江山抒发一下书生狂气,其余时候都只是通过报纸、坊间议论来了解广州的政情军情。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
五月中旬,滇军杨希阔部开始在广州集中,并在白云山、瘦狗岭一带布阵,桂军刘震寰部也驱赴北江,意图颠覆广州革命『政府』。许崇智的粤军和黄埔学生军这时还在东江、『潮』汕等地追剿陈炯明残部,广州空虚,迅疾被杨希阔、刘震寰占领。
吴安平没料到革命『政府』早得了情报,形势仍会发展到这步田地,也没心思去洋行上班,
整天窝在住所闷闷不乐。罗家明没他那么悲观,说叛『乱』不可避免,让出广州应该是计划的一部分,不然以什么名义消灭杨、刘的滇桂主力。吴安平这才去了忧心,静待时局变化。
果然,二十一日,蒋介石校长率黄埔学生军回师广州,行前发表了《誓死夺回革命的根据地》的训词。他说,假使革命『政府』根据地广州给反革命派夺去了,那孙中山总理就白白地奋斗了一生,许多已死的同志、弟兄也是冤枉死了,所以要继续总理遗志,就先要夺回广州。又说,不问敌人如何强悍,非争回根据地,不能称是革命军。
二十九日,第二纵队到达海丰,蒋介石又对粤军第一旅及第六旅官兵发表了《此次班师回省的重大意义》的讲话。他说,这次回去是生死关头,和中国的大局都有很大关系,革命军唯一的方法,只有向前冲锋,不能退后一步,不然就是要走死路。此后在征途中,又先后发表了《夺回广州的必要》和《党存与存,党亡与亡》的讲话。
蒋校长的演讲才能是非常出『色』,他的讲话具有很强的鼓动『性』和煽动『性』。六月十三日,黄埔学生军及被许崇智调来的湘军、建国军和粤军从不同方向齐攻广州,滇、桂军抵挡不住,杨希阔和刘震寰遂潜逃至沙面租界隐匿不出。六月十四日,广州叛『乱』被彻底平定。
消息传来,吴安平等人欢呼不止。为庆祝平叛功成,两个黄埔二期学员和几个三期代考的年轻人加上罗家明,在粤香情又是欢宴一场,这次放开了酒禁,又用去吴安平十多块大洋,不过他却觉得这血出得痛快。很难形容他们的激动心情,毕竟平叛成功其中也有他们一份小小的功劳。
广州逐渐平静,吴安平却更忙碌起来。还有不到两周时间,黄埔第三期就要对外招生,他已经报了名,干脆把礼和洋行的工作辞了,安心在住所备考。苏韶成、安炳朝、刘章、余铁鹏和余大伦五人也一样辞了活计,一起搬来吴安平租住的寓所,六人互相砥砺,为考试做最后的冲刺。
但二十六日早上,几人刚从外面跑步回来,却有人给吴安平送来一封电报,吴安平看后脸『色』大变。安炳朝从他手上拿过电报,见上面只写了六个字:黎伯病危,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