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心罚他么?”
巫子奇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喃喃骂道:“愚不可及!愚不可及!第一次他中了乌萨的孔雀魂之毒,我去救他时就该逼他离开朝廷。都怪我一念之差,竟容他留了下来,以至于事情演变到现在这种地步……”
苍夜知道父亲虽然一脸愤怒,但心里其实是极疼温如玉的,所以由着他骂,唇边浅浅含笑。
等为巫子奇上好药,包扎好,他转身倒了一杯茶,走到床前双膝跪下,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上去:“孩儿不该在赤燕王宫中对爹出言不逊,惹得爹一怒而去,才会被南疆四圣抓到玉龙山来。孩儿不孝,忤逆了爹,孩儿罪该万死。请爹重重责罚。”
巫子奇看着儿子带着忏悔的表情跪在自己面前,一双星眸澄澈如水,俊美绝伦的脸上犹带着尚未褪尽的清纯,心中不jin再次一酸。一手接过茶杯,另一手伸出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爹没有生你的气。爹那次打你……是做给独孤煌看的。爹想骗过他,故意出城,然后回过头来再伺机救你。谁知……他却派南疆四圣带人去追杀我……”
苍夜的双眸中刹那间掀起层层波浪,泪水迅速盈满眼眶,情不自jin地叫道:“爹……”声音盘旋在喉咙里,渐渐转成呜咽。
“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哭啼啼地!”巫子奇一声喝斥,将苍夜的泪生生逼了回去。
巫子奇却没有让儿子站起来,盯着儿子的脸,目光沉下去,一字字语重心长地道:“夜儿,你恨爹、怨爹、不肯认爹,这些爹都能理解,爹不怪你。可是……爹绝不允许你欺骗自己的父母,你明白么?”
苍夜一怔,脸色渐渐发白:“孩儿不敢欺瞒爹娘……”
“是么?”两个字问得郑重,巫子奇的眼睛慢慢眯起来,“刚才你杀赫离派的人时,我在前面看得分明。夜儿……你杀人毫不手软,你以前必定杀过很多人,是不是?”
苍夜猛然抬起头来,惶恐如阴影般一闪而过:“爹……”
“是不是?”巫子奇再问。
“……是……”苍夜垂下头去,声音变得软弱无力。
“你在紫熵究竟是干什么的?”
“娘知道的,孩儿是子墨的影卫。”
“那么后来到中原之后呢?你真的只是为子墨收集中原武功么?”巫子奇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苍夜,直射到他心里。
“我……”苍夜的头垂得更低,再也不敢抬头看父亲一眼,一阵颤栗从心头滚过,惶恐犹如蛛丝……
“夜儿,虽然为父一直隐居在巫山,很少涉足江湖。可要查出你的真实身份,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我只是不想这么做,我们……是父子,不是么?”
巫子奇痛心的声音象重锤敲在苍夜身上,他浑身的肌肉开始痉_挛:“爹……孩儿没有骗你,请你相信……”努力控制着声音中的颤抖,他不想让父亲为他担忧。
“夜儿!”巫子奇伸手抬起儿子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眼里的颜色更黑、更深,“你若不肯说,便不要认我这个父亲!”
“爹……”苍夜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从喉咙里硬挤出来,“子墨一心想吞并康朝,他作好了两手准备,一方面制造武林混乱,将中原武林控制在自己手中;另一方面收买朝廷要员,为他卖命。所以……孩儿奉他之命,在中原成立必杀堂,行刺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掌门,将各大门派吞并或吸收进必杀堂……孩儿杀了很多人,罪孽深重……”
巫子奇没有说话,室内忽然沉默到近乎窒息。
苍夜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接触到巫子奇的目光,他不jin一阵心悸。
“原来,你就是必杀堂主?”巫子奇的声音已经变调,脸上的神情充满震惊、愤怒、不敢置信,以及隐隐的恐惧。
父亲这样洒脱无羁、游戏人间的人,也会害怕么?这样的表情,象钝刀般割着苍夜的心。痛到麻木。
“是。”他咬着牙,轻轻答了一声。
“啪”的一声,巫子奇一巴掌狠狠打在苍夜脸上,苍夜眼冒金星,两耳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痛,嘴里泛起一股血腥味。
他的身体晃了一晃,另一巴掌反手打过来,将他打得倒向另一边。
他感到嘴角已经破了,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流下来。
努力跪直身子,他看到父亲的目光象利箭一样射在他脸上,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而父亲的脸色更加苍白,是因为动手打他,用尽全力,扯动了伤口吧?
“你竟然是必杀堂主?你竟然是必杀堂主?我听人讲过你很多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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