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柔说不出话来,她的眼泪顺着眼角一串串落入发丝之中。舒残颚疈
她的孩子,她腹内还有一个孩子,她不想死。从前知道贺凌云死讯的时候,她恨不得死了,就可以报答他的深情,可是她没死成,在祁振一次次地伤害她时,她生不如死,却连死的自由都没有,只觉得生无可恋。
可是,她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渴望活着。
她还想活下去,哪怕活到孩子出生。
颤抖地抬起头,指向自己的小腹,她要死了,只怕今夜睡去了,明日就再也不能醒来,那样她和她不为人知的孩子都将被埋在黄土之下,她的孩子会恨她,恨投生到她怀里,却无法成人。
“玉妹,你——”贺凌云伸手搭上她的脉,微弱的喜脉还有他不熟悉的乱象,让他乱了心神。他虽然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可是看她的神色,却十分不好。
“快——传太医啊!”贺凌云厉声地朝德来和添喜喊道。
德来才醒了一般地奔跑出去,高声喊道:“太医——传太医——”
苏玉柔摇摇头,没用了,那种七步散的毒无人可解,除了上官凌,可是她却不在。
祁以个祁。贺凌云从兜囊里取出几颗化毒的,只希望能够有些用处,塞到她口中,碰到她的眼泪,他的心瞬间坍塌:“玉妹,是我来迟了。”
苏玉柔被他抱在怀里,感觉身子有些冷,她颤抖着伸出手,在他的手心上写下几个字,手指被他捏住。
“不,我不会走的!”贺凌云已经急疯了,太医却还是没上殿。
隐约听到钟鼓齐鸣,这刚到暮色时分,怎么会有那种声音传来?
苏玉柔的眼眸向外瞭望着,那是皇帝还朝的高喝声,他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祁振——
到底该不该相信你?
她不怨他,就算穆暖晴那样搬弄是非,她都不怪她,因为是她自己引狼入室,她既然为了他的江山着想,就不怨他。
只要像他说的,他的心还在她这儿就好。
可是,他的心真的还在她那吗?
她记得他临行前在她这里过夜,那样的疯狂,或许也是不舍吧,可是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走——”苏玉柔伸手指着殿门,她不想让祁振看到凌云,否则不知道他会不会再误会他们两个,在他手心上写下这几个字。
贺凌云摇头:“不,我绝不离开。”
苏玉柔看着他,摇摇头,写下一个“六”字,他还有他的六公主,还有他的孩子。
贺凌云见她脸色已白了几分,心一阵阵地揪痛:“不提她,我这就带你走,不再让人伤你分毫!”
他拦腰抱住苏玉柔,她的一袭白衣翩翩垂下,长发散落着,眼角的泪簌簌落下。
能去哪里呢?
她已经是个将死之人,她想见祁振一面。
“带我见他——”
若今日不主动去见他,只怕她已没了机会,她只想在临终前问他一句话,只一句。
贺凌云见状,心下凄然,抱着她除了殿门,一干太监围上来,想要将她送到銮舆上去,德来小声道:“贺将军这样,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争议,不如——”
“都退下!”贺凌云义愤填膺,当初他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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