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变淡,甚至睁开了一丝光明。
“阿宿?”
他眼神浑噩,半天才清明,却流出一滴泪。
“雨,我……”
我握住他的手,打断他:“都过去了,你什么都别想。”
“我,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他一说这句话,惹得我也红了眼,当初把他的记忆抹除,也断了他的后路。
“不让你记起,是我的决定,你要怪就怪我,你做得够好了,你把村子打理得很好,真的,是我不好,把事情扔给你,你已经补偿了,所以没事的,没事的……”
我像哄婴儿一样,在他旁边低喃,慢慢他闭上眼睡着了。
他的呼吸均匀,暂时不会有大碍,护心草这么管用,我要去多采一点,难保他醒来病情不会反复。
小念默不作声,这次送了我一程。
“谢谢你。”她对我的态度好了一些。
“不用客气,阿宿是我的朋友。”
她咬了咬唇,“我昨天跟你说的,不是真心话。”
我看了看她的神色,“我知道。”
她摇头,“我听说过你,不老不死的巫女,从小就在寨子里流传着你的故事。”
我笑,“应该不是什么好故事吧。”
她没有否认,“但是父亲从来没怨过你,他跟我讲的都是你的好话,也讲了你的苦衷,所以我昨晚只是对你发发牢骚,父亲他很希望你在这里,他一个人背负了太多,我总觉得有你在他会更轻松些,更快乐些。”
听了她的话,我连话都说不出来。她没有再说往回走了。
思考人生这种事,太伤神,而且容易困在一个思维里出不去,我现在就呆呆傻傻,陷入无用的过去,暗自神伤。
“你还去不去了?”
“……去。”
我刚回过神,手上的发丝就断了。迟钝的神经一时不能理解什么意思,直到周围熙熙攘攘才反应过来。
阿宿?
阿宿!
我跑回去只看见小念伏在他身上哭,她看见我,勉强扯出一个笑:
“父亲他,解脱了。”
……
黄昏,我坐在曾经阿宿教我吹笛子的山坡上,看残阳似血,刺痛双眼。
穿丧服的人们来到曾经的村庄,捧一抷土,装进罐子。听他们说,这里是根,即使搬了住处,死了之后也要把故乡的土带进骨灰。所以,每次村子里死了人都要在这里走一遭。
他们在给阿宿准备。
我看他们装完还跳着奇怪的步伐,也许是安魂之类的。我在想,再过些年,这里见过或认识我的人,也都要死去了,那,这里算是我的故乡吗?万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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