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有!”钟鹤轩再次喊道。
米央略微想了想停下来,但是没有转过身,背对着屋子轻声说道,“爷爷,我知道您为我好,还有妈妈,但是我真的已经长大了,我需要有自己的一片蓝天,学着去翱翔了,在你们庇护下的港湾里,我已经过了二十五年,别人像我二十五岁虽然不能说有多么的了不起,至少不像我现在这样的一事无成,过去的三年因为他我消沉了三年,堕落了三年,现在他回来了,我不能再因为感情的事情而继续堕落消沉,我要好好地生活,为了你们,为了爸爸,还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放手让我飞翔吧,纵然前面有再大的风雨,我不怕,因为我有你们,不是吗?”
米恩紧紧抿着嘴站起身,来到她身后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好,妈妈同意你住在外面,但是你要每周都回来一天,住在家里,让妈妈给你做一大桌子你最爱吃的菜肴,陪妈妈聊聊天,说说话。”
米央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她扭脸看着沙发上的爷爷,“爷爷,您好不好?”
钟鹤轩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轻轻点点头,“好,那爷爷要是想你了怎么办?晚上睡不着觉怎么办?”说着他的眼睛红了起来,噘着嘴像个小孩子一般。
“爷爷。”米央见状慌忙走向他,坐在他身边像他以前揽着她那样将他揽在怀里,轻声说,“爷爷,央央只是独立生活自己出去住而已,又不是去坐牢,爷爷想央央的话央央可以回来看爷爷,或者是爷爷去看央央啊,您看您像个小孩子一样,还要哭鼻子,真是丢死人了,不许哭,爷爷要是哭了,央央也要哭,看谁的眼泪多。”
钟鹤轩使劲抹了抹眼泪,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那你每天晚上睡觉前都给爷爷打个电话。”
米央点点头,“好,每天晚上都打。”
“这才差不多,那爷爷要是想你的话,实在想的不行了,给你打电话你要回来。”
“好。”
钟印鸿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最近这几年父亲真是年纪越大越像个孩子,“行了,就这么决定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去洗洗吃饭,一会儿你还要赶飞机。”
米央点点头,冲他笑了笑,“知道了。”
早饭后帅子送米央去了机场,路上他给昶钧打了电话,告诉他要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还有恋恋和宝宝,但是没跟他说她要出门的事情,昶恒的事情就够他操心的了,她不想让他再为自己操心,反正出门就两天,后天就回来了。
但是正是因为她不想让他担心,却没想到让他更担心,不过这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昶恒终于醒来,所幸他当时拐了下车子,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舒恋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小声说,“老公,你醒了?你吓死我了知道吗?”
昶恒想张嘴说话但是却没能张开嘴,因为他的脖子被颈托固定着,而且嘴巴也不知道撞到车子里的哪个东西上,现在还没消肿,肿的老高,所以别说说话了,就是笑一下都有些费力,而且他还有一种麻木的感觉,觉得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控制不了,他着急地瞪着眼睛,想说,我的嘴怎么了?
舒恋明白他的意思,她抬起手心疼地抚摸着他红肿的嘴唇,轻声说,“医生说你的颈椎脱位,所以现在正在固定着,而且你的嘴巴也不知道撞着什么了,肿了老高,所以现在不要说话。”
哦,昶恒在心里应了一声,眼睛转着在房间里看来看去,似乎在找什么。
舒恋看了看身后,房间里就自己没别人啊,她略微想了想轻声问,“是不是在找宝宝?”
昶恒用力扯了下嘴角,意思是自己就是在找宝宝。
舒恋笑笑,拉着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宝宝跟钧哥出去买吃的了,一会儿就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宝宝去哪儿了呢,昶恒在心里说,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好在这只手还能活动,否则他就真成一个活死人了,该死的季想,如果不杀了他,他决不罢休。
舒恋发现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慌忙问,“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昶恒慌忙拉住他,示意她,他没事,让她坐下。
“你真的没事吗?”
昶恒眨了下眼睛。
舒恋不确定地看着他,最后点了点头,重新坐下,但是屁股还没挨着椅子,他却使劲将她朝他跟前拉,她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你不是让我坐下吗?”
昶恒松开手拍了拍床边。
舒恋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这男人自从知道她怀孕,每天都要摸她的肚子好几十遍,说什么这样摸摸女儿就能长得快,这都是什么逻辑呢,她相当的无语,他无非就是想占她便宜,还说的冠冕堂皇的,现在都受伤成这样了还色心不改,不过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今天就不跟他计较,她笑着坐在床边,轻声问,“是不是想摸摸女儿?”
“嗯……”昶恒终于从嗓子里发出声音。
舒恋笑着握着他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抚在腹部上,轻轻游动着,“摸到了吗?女儿是不是又长大了?我跟你说,如果以后女儿的身高要是比我还矮的话,我就告诉她都是你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摸的了。”
昶恒轻轻捏了她一下,在心里说,女儿才不会跟你这么矮呢,我这么高,她最起码也要长到168厘米,才不像你,就161厘米还是穿着鞋子的,矮冬瓜,不过这话他可没敢说出来过,否则,他可知道后果是什么,这要死要活要离婚的,他可折腾不起,也不敢折腾。
“干嘛?为何要捏我?我说错了吗?你说你一天摸了几十遍,要是能长高才怪呢,我都受不了别说女儿了。”
“妈妈,我们回来了!”
正在这时,舒盼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舒恋倏地将他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她可不想让儿子误会,她这儿子简直就是个人精,这要是让他看到了不知道又要嘲笑她几天了。
“砰!”门从外面猛然被推开,舒盼提着袋子跑进来,这大冬天,他却满头大汗的。
见昶恒睁开了眼睛,他兴奋地叫道,“爸爸你醒了!”
昶恒眼睛一瞪,瞪得比核桃还大,老天!他……他刚才叫他什么?爸爸?是爸爸吗?
“爸爸,你的眼睛怎么了?”舒盼慌忙将袋子塞给舒恋,趴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一下昶恒的眼睛,“爸爸,你的眼睛受伤了吗?”
舒恋笑着站起身,将东西放在桌上,扭脸看了一眼依然瞪着眼睛的昶恒,她轻轻摇了下头,说道,“儿子,你爸爸的眼睛没事,他这是惊讶的表现。”
“惊讶的表现?”舒盼扭脸看着她,又扭脸看着昶恒,“爸爸,你惊讶什么?看到宝宝惊讶吗?”
昶恒激动地伸出手粗鲁地将他拉到胸前,将他的头紧紧按在胸口,他,他终于问自己叫爸爸!终于叫爸爸了!
真是太粗鲁了,舒盼用力将脸扭了扭,看着他问,“爸爸你到底惊讶什么?”
舒恋看了眼昶恒依然瞪着的眼睛,她终于忍不住再次插嘴,“儿子你别问了,问了你爸爸也说不出话,你没看他的嘴巴肿的跟香肠似的,怎么说话?”
“哦,那妈妈,爸爸这么粗鲁地按着我的头,好难受。”
昶恒一听慌忙松开手。
舒盼站在地上使劲揉了揉脸和耳朵,皱着小眉头看着他,“爸爸,你真粗鲁!”
舒恋笑笑盛好一碗粥放在桌上,“来,宝宝,这是你的,赶紧吃饭,吃完饭下午让四伯伯送你去学校,你一上午都没去学校了。”
舒盼扭过脸,瞪着眼睛,“妈妈,今天不上学,我要在医院陪着爸爸,我已经跟老师打过电话请假了。”
“请假?”舒恋皱了下眉头。
舒盼眼睛一转,突然喊道,“妈妈吃饭前要洗手,你怎么又忘记了!快点去洗手,我也去洗手,以后不许再忘记听到没有?不然妹妹会生病的。”
说着他飞速朝卫生间冲去,跑到门口却又折回来。“妈妈,爸爸怎么洗手?”
舒恋看了昶恒一眼,说道,“你爸爸他今天不用吃饭,所以不用洗手,嘴巴都肿成香肠了,不用吃饭也不饿,你快去洗手。”
舒盼起初似乎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瞪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昶恒的嘴唇,不一会儿他笑了起来,“对,爸爸有香肠吃,爸爸不饿。”说完他拉着舒恋朝卫生间跑去。
好啊,你们母子俩趁我现在这样子欺负我是不是?等我好了不好好收拾你们我就不是老公和老爸!昶恒咬着牙在心里愤愤地说,不过这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儿子终于肯问他叫爸爸,这比给他一百万都开心,看来这次车祸是因祸得福,只不过……这浑身真的有些疼……该死的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