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三世认为亨利.都铎正是那个叛国贼,但事实上每个人都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叛逆,他的尸体被赤露露地示众,放在马背上被运回来时候,还在一块石头上被砸到开花,他被葬在莱斯特的圣方济各教堂,他所有功绩都被一笔抹消,他的过往无人提起,他被人们称之为最邪恶与最丑陋的国王,哪怕是最微小的缺点也被人放在口中反复评说,扩张,哪怕这些人在理查三世在生的时候想要见他一面都不可能。
“他们是不一样的,陛下。”最后蒂雷纳子爵只能这么说。
“有什么不一样呢?”
“亲王殿下不是这样残酷的人。”
“理查三世也不是,”路易说,“您不是一个愚昧的人,所以我并不对您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我只能说,您看轻我只是因为我还是一个孩童,但子爵先生,能够被人操纵的可也不单单只有孩童——您认为理查三世难道就没有想要做一个磊落的人么?难道他一出生就是个恶人么?或者是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引诱了他么?不,绝不,他也许也曾经又是悲哀,又是喜悦地接过了兄长赋予的权柄,想要一心一意地教养自己的侄儿长大呢,但是什么改变了他呢?
我原本是想不到的,但当我看到了孔代亲王的时候,我就明白啦,先生,正是您,还有他身边的许多人,一个劲儿地撺掇他,唆使他往那条不名誉的道路上走,你们只看见了他成为国王后的显赫,却没有看到他必然要面临的危难,我敢担保,只要他一坐到那个位置上,所有看见他的人都不会叫着‘国王陛下’,而是在心里喊着‘看那个叛贼!’,每一个野心家都会欣喜若狂,因为他并不是国王的儿子,他的继承权也不在我之前,我的父亲路易十三离去的时候,把朕的手交在他手里,是要他辅佐我的,而不是要他替代我的……”
“唉,陛下,唉,陛下……”蒂雷纳子爵翻来覆去地喊着,紧紧地攥着那只银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国王的话并没有值得反驳的地方。
“这就是我要与你说的,子爵先生,作为将军,作为亲王,孔代是没有任何缺憾,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的,但作为国王,孔代的弱点就像是悬挂在工事前方的标靶一样显眼,他的敌人会兴高采烈地首先攻击这个位置,把他和他的荣誉,他的功绩一同打得粉碎,而他甚至没有回击的可能,因为他提不出任何能够立得住脚的反驳。
至于我,还有我的弟弟菲利普,随时都能成为他新的罪过,子爵先生,并不是他为人不够高尚,而是因为黑暗中的权谋总是无孔不入,就像是我们仍然不能确定爱德华五世与他的兄弟是否是因为理查三世的旨意而死,但人们只要提起爱德华五世,就会说,啊,那个被自己的叔叔杀死了的孩子国王!
若是您,还有您的主人与朋友,孔代仍然一意孤行,”路易说:“我发誓总有一天也会有人这么称呼孔代的!”
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所以我并不能理解您们的想法,您们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权势?显然不;为了荣誉?也不是;为了钱财?简直可笑——若是出于荣誉和忠诚,那么您就应当予以劝诫,而非推波助澜,好让自己的朋友走到正确的路上去——若是为了法国,上帝啊,子爵先生,就像您对我说的那样,请转过头,看一看窗外,看一看那些在饥荒中挣扎的子民。”
蒂雷纳子爵无法控制地向着窗外看去,虽然窗外只有空旷的广场与高墙,但他还是想起了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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