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缩。
整个宴席静了下来,静到只有她一人的声音:“回父皇,是,娉婷可以表演。”
宇文凌晔在身侧,眸光已经变得有些怪异。
身上一直深敛着的风华也随着叶娉婷的这几句话而倾覆全出,两个人在席间都变得耀人起来。
他不说话的时候,表情冷酷孤傲,一张犹如天神的脸庞就沉在那里,让人不敢忽视,自然更不敢小瞧身侧站起的叶娉婷,众人都晃了晃神,直抽了一口冷气。
宇文凌翌这一刻像是也没料到叶娉婷竟会站起来一样,微微睨了眼眸,正上下打量着她。
一直都深藏不露的睿王妃吗?
“呵……”薄唇轻启,淡笑一声,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众人都在愣,满坐席的朝臣也都在看,一品尚书、谏言大夫等人坐在前排,看得更是清楚,侧坐于东席边的六王宇文鉴则是满目垂涎的神色。
这样的叶娉婷在灯光下更显娇美动人,叶晋梁想当年也是个美男子,女儿自然更漂亮了:“嘿嘿……”
果真是要为他一舞了。
宇文鉴已经有些飘飘然了,宇文凌晔没犯傻前没少夺了他们这几个王爷的风头,虽然他现在不喜七王宇文凌翌,但也更不喜欢宇文凌晔。
傻了还这般让明德帝放心上,竟然给傻子赐封号为“睿”……
难得让不可一世的睿王的女人跳舞,多解气的事情。
宇文鉴目光不怀好意,已经提了杯盏,一脸坏笑的看着了。
叶娉婷一直站着,等明德帝发话。
明德帝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一笑,挥了挥手,让那些舞伎如数退下,清空场中间的地方给叶娉婷袅娜一舞:“既然睿王妃说可以,叶丞相你应该没有异议了?”声音冷冷的,还带着怒意。
叶晋梁跪在地上,头已压低:“臣,没有异议。”心却已经犹如加了千斤顶。
娉婷,你这又是哪般……
拼了命去护她周全,她又自己出来了。
“起身吧,回座坐好。”明德帝道。
身为人臣,叶晋梁不能再说什么,只好缓缓起身,跪得久了,脚有些发悚:“谢皇上。”
叶晋梁只好一瘸一拐的回座位上了,叶娉婷看着他略显苍老的身影,鼻尖又有点发酸了。
如若不是为她,爹爹又何必来淌这一趟浑水。
站起身来,这一次起身得决绝,步伐坚定的走到了宴席中央,方才舞伎站着的红毯此时忽然变成了她一个人的天地,不说话,却是水眸泛着清亮,有些模糊,像是在想什么:“父皇,娉婷跳完之后,您别怪罪娉婷。”
明德帝看着站在前方的叶娉婷,带着傻意的语气像是在讨他的赦免金牌。
他本就不指望她能跳得多好,无非就是护住他的龙威罢了,自古帝王都不喜有人忤逆,越有人臣服于下,越显得龙威震天,这才是天子,天底下无人能违的天子。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抬手摆了摆,大度道:“放心,今儿是家宴,若是舞得不好,朕,不赐你罪。”
叶娉婷这才跪了下来:“谢父皇。”
缓缓行礼,再起身,捋了捋身上的衣裳,今日穿着的是一身梨花白水纱裙,桃色的丝线在裙摆处与衣领处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朵一直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荷青色的腰线系在了腰间,打出了一个璎珞结。
出门前加的纹鹤披帛披在臂腕处,不仅衬出了她窈窕的身段,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脱俗的感觉,不失华贵。
这身衣饰不显眼,但精致,再多看几眼,反而还让人觉得亮眼,
理好了衣裳以后,叶娉婷才摆了个姿势:“娉婷还要两把大扇子。”
明德帝不知道叶娉婷要扇子干嘛,但既然她说要跳舞,就算是要扇子乱晃也可以,看了一眼江若海:“送两把绸扇去给睿王妃。”
“是。”一侧的江若海赶紧下去吩咐。
不一会儿方才那些舞伎已经送了两把大扇子去给叶娉婷,叶娉婷接在手里,这一瞬间,眸光先是沉到谷底了以后再亮起来,仿佛整个人都添了光彩,变了一个人似的:“要《楚腰曲》。”
众人一怔,丝竹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个傻子怎么知道《楚腰曲》的时候,叶娉婷已经撒开了水袖,开始跳了。
她不跳还好,一跳便惊了众人,谁可知――她叶娉婷舞艺堪称景台一绝。
从前的叶娉婷本来就是好争的个性,自娘亲死了以后叶品茹与叶柔姿的娘被扶了正,她要是不用功一点,就对不起她娘,所以什么都想学,什么都有兴趣学,琴棋书画舞,无一不精通,她只是从来不外露而已,每年只在月圆节的相府纪考中表现一次,但就是那样,也早已有了清音最初说的那句话:“想当初咱小姐是那般清华的人物!”
她不是那个傻兮兮的任人欺负的叶娉婷,她是清醒之后的叶娉婷,虽然已经变成了宇文凌晔的睿王妃,但她还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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