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来医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将她从人间打入了地狱中。
“疑是……白血病!”
“轰--”的一声,这三个字犹如平地惊雷,顿时将苏允儿震得四肢发软,她双脚后脚连连退后了两步,要不是聂逐舜紧揽着她,她都要软化了。
“当然了,这个也不是绝对的,要等到安排她做骨髓穿刺才能进一步确认,所以……也不要太过担忧!”医生说完,和聂逐舜轻轻颔首示意了下,转身离去。
病房里
朵朵依然闭着眼睛昏迷不醒,粉嫩的娇颜失去了往日清丽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的惨淡,白得几乎跟白色的被单融为了一体。
病房里安静极了,依稀可以窗外树叶沙沙的声音。
苏允儿安静的坐在病床边,双手握着朵朵的小手,静静的看着她。
夕阳金色的余晖从窗户内洒进,映衬在朵朵苍白的脸上,映得她的肌肤更加透明了起来,恍若一个失去了生气的瓷娃娃,一不小心,风一吹,就会化成了泡沫,消散掉了。
苏允儿的鼻子一酸,噙满了泪雾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那眼泪的重量,滑落了下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角,那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嘴边蔓延……
苏允儿极力的隐忍着,可是,泪水却犹如缺了堤的江水,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拾,不断的向外涌着。
心里的委屈,心里的彷徨,心里的苦……好似顷刻间一股脑儿的涌出,仿佛都化作了泪水,要得到发泄。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她格外的珍惜生命,她很认真的活着,带着女儿,含辛茹苦的拉扯着她。是她,在她孤独的时候陪着自己;是她,在自己冷的时候温暖自己;是她,重新给了她一个家,点着一盏灯,一直等待,一直等待,等待那个男人会来找她们。
可是,命运为何还要如此残忍?如此不公?
一滴冰凉的泪滴落在了朵朵苍白的额头,她欣长的眼睫毛微微一煽,款款的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唤着:“允宝贝……”
这稚嫩的隐忍声,瞬间将苏允儿所有的理智拉了回来,她反射性的赶忙擦了擦眼泪,急忙问道:“朵朵,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疼,快告诉允宝贝。”
朵朵紧抿着唇摇了摇头,抬起小手为苏允儿擦拭着脸颊上的泪迹,心疼道:“允宝贝不哭,朵朵没事,朵朵很健康的!”
“朵朵,你一定没事的,妈妈不准你有事。”苏允儿一把将朵朵的小身子搂着怀中,紧紧的抱着,只有这么抱着,只有这样真实的触感才能让她安心,仿佛只要放开她,那种恐惧感就会铺天盖地的袭来,如同藤蔓一般,无声无息的缠绕在心脏上,渐渐扼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朵朵没事的,朵朵一定没事的。”朵朵小手环保住了她的腰,曲着膝盖蜷缩起身子,像胚胎中的婴儿那样蜷成在她的怀里,最终把隐藏在眼底的泪水全数溢了出来……
病房外,有一道修长的身影,安静的站在门边,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病床上那抱住一起的母女,西下的阳光折射进来,而她们恰好坐在光亮与阴影的交界处,半边的身影被镀上了一层茸茸的光边,垂落在手臂上的黑发,迎着光,也仿佛是淡金色的。
纤细的身影微微颤抖着,其实房门并没有完全关上,安静的走道,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而他却知道,她们在哭,那颗刚硬的心好像被针刺了,好疼,好疼。
转过身,他走到拐角处,拿出手机拨了季烈的电话,冰冷的眸光望向窗外,俊彦的侧脸泛着一如既然的冷意:“去军区总医院安排一下。”
挂了电话,他双手插兜轻靠在门上,望着空荡荡的走道,摸着朵朵送他的那枚铃铛,修长的身影,静默得似乎跟身后分割的明暗光线融在了一起,像一尊还未完成的雕像,侧边线条几近完美。
安静的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他就这样微微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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