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元气,但进入冥想状态的纯熟度,却绝对是世间最顶尖的。
万念俱空。
固守本心。
由意驰行。
来此世间漫漫十六年,体内气海雪山诸窍不通,被无数次摧毁希望的宁缺,终于第一次听到或者说感觉到了那道悠长平静的呼吸声,那是天地的呼吸。
他敢用将军府里最疼自己的母亲名誉发誓,这声悠长平静的呼吸声虽然轻微,但绝对是他所听过最美妙的声音,比梳碧湖马贼跌落坐骑的声音更美妙,比张贻琦瞪着眼睛挣扎弹动的声音更美妙,甚至比钱袋子里银绽撞击的声音更美妙。
悠长平静呼吸之间,有青长来自远古必将走向未来的呼吸,手指触到的是并非实物却能确定其实在的存在,房间门窗紧闭,却有轻柔如风的波动缓缓缭绕在他的身周,不,这种波动比风要凝重,更像是静潭碧水一般温柔,却又比水更加轻灵。
终于确定感知到了什么,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的情绪,醒了过来,看着房间墙上自己写的书卷,看着简陋的梁柱花纹,目光中充满了激动兴奋,还有一条极为复杂的情绪,他觉得虽然眼前门窗紧闭,但自己似乎能够看到临四十七巷里那堵灰墙和那排青树,他知道眼前的世界看上去和从前的世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今日之后这个世界对于他宁缺来说……必将不同。
伸出依旧微微颤抖的手指,对准桌上那豆粒般的烛火,宁缺缓缓吸气,催动自己的意念进入气海雪山之中,然后过了很长很长时间,才缓缓释放出来。
桌上的烛火摇晃不安,不知道是风,是他的手指所为,还是他的心乱了。
“这……就是天地元气吗?”
他看着自己的指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但能感觉到,那里有一层极薄的存在,喃喃自言自语道,然后他沉声补充了一句:“这就是天地元气!”
年轻稚嫩的面容上满是坚毅和肯定,没有任何动摇和自我怀疑。
……
……
顾不得抓一件单衣披在身上,没有把鞋倒穿,因为根本没有穿鞋,宁缺猛地跳下了床,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强行撑住向屋外跑去,撞翻了床边的水桶,腰被桌角狠狠撞了下,然而被巨大幸福感冲击的快要昏厥的少年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
推开房开,冲进小小庭院,站在正在砍柴的桑桑身前,他看着佝偻着小小身躯的小侍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快要说不出话来。
桑桑疑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极为怪异,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少爷,你没事儿吧?”
她站起身来,习惯性踮脚抬臂,想知道宁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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